迟臻突然搂紧夜卿忧,呜呜哭泣,“姐,我想姐姐了,她答应过会来接我的,他答应过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可是她死了,那么大的火,瓢泼大雨都没能浇灭的大火,我在火里哭着喊姐姐救我,可是雷声好大,姐姐一直听不见,姐姐一直都不来救我,我好害怕,姐姐为什么还不来,疼,大火烧得好疼,我想要姐姐。可姐姐死了,她为什么会死,姐姐怎么会死?”
夜卿忧心抽抽的疼,她知道,当初孤儿院出意外,被大火烧毁,迟臻下落不明,夜卿忧以为他是在大火前离开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变故,当时他该多害怕啊。
“对不起,小臻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樱姐姐,小臻对不起。”迟樱的死,是夜卿忧心里永远无法磨灭的痛,她一直不愿意回忆,可事实上,无数个午夜梦回,她都能看到迟樱鲜血淋漓倒下的身影。
泪水流了满脸,自责,悔恨,悲痛,所有的情绪蜂拥而来,搂着迟臻泣不成声。
迟臻扣住夜卿忧的双肩,直直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我姐姐的真的是姐害死的吗?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
悲痛中的夜卿忧没有发现此时的迟臻,一点不像意识不清的样子,只是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害死了她,害死好多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夜卿忧沉侵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语无伦次。
迟臻握着夜卿忧双肩的手不断收紧,垂下杏眸,再抬眼时,杏眸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清雾里的色彩,沉声问,“所以,姐对我好,只是想弥补对我姐姐的亏欠吗?只是因为愧疚吗?”
夜卿忧回神,看向迟臻,是因为愧疚,是想弥补吗?
突然间,夜卿忧发现,好像从一开始就没这么想过。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想照顾迟樱唯一的弟弟,想把迟樱对她的好回报到她弟弟身上吗?
是吗?
似乎又不是。
夜卿忧很迷茫,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迟臻这么好,为什么一心只想对他好。
迟臻深深看她一眼,双手一软,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帝宫,睁眼就是熟悉的天花板,旁边坐着一脸关怀的夜卿忧。
夜卿忧笑着轻声询问,“小臻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你发烧了,还有些轻微酒精中毒,以后别任性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饿不饿,我让人煮了白粥,你现在还不能吃其他的。”
迟臻转开视线,神色平静淡漠,“多谢陛下关心,我没事了,想再睡会,陛下没事就去忙吧。”
夜卿忧还想再说什么,迟臻已经闭上了眼睛。
夜卿忧暗暗一叹,只能失望的离开。
议政殿,只有夜卿忧和史官两人。
夜卿忧直直的看着史官,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史官一张死人脸毫无变化,垂着鹰眸,回道,“我只是让陛下做该做的事而已。”
“该做的事?”夜卿忧冷笑,“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大管,出去吧。”
史官握着的双拳,骨节泛着惨白,微微行上一礼,转身离开。
夜卿忧看已经走到门口,踏出一只脚的史官,轻轻开口,“对我来说,你不仅仅是下属,更是亲人朋友,甚至是哥哥,我信赖你,比信任自己更多。我想,在所有人都催着我往上飞的时候,你是应该让我停下来休息的人。即便不让我停下休息,也不会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做该做的事。”
史官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一成不变的死人脸出现了裂痕,再不敢停留,大步离开。
夜卿忧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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