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一直红着,也没褪下去,脸好烫,头也是热热的,刚刚就摸了一下而已啧,怎么自己就一直害羞到现在?
走出门,离开商场的空调,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脑袋晕晕的。但是还能听到旁边的人在说话。
“这附近有网吧嘛?”是于非寒在跟黑仔说,“我有些工作上的东西要用到电脑,得去网吧处理一下。”
黑仔点头,“有,我可以带你去……老师?你怎么了?”
“啊?”她感觉她的头顶上的天一直在转一样,但是又不像,更像她自己的头在转。她眼睛睁不开,但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他神色担忧的搂着差点站不住的她,“你发烧了!”他的手好冰,好舒服,她好想让他再多停留一会。
“这附近没有医院吗?”于非寒急切切的问。
“医院!那很远的,小诊所就有。”在黑仔意识里,他根本没有去过医院这种大地方。
“那就先…小诊所。”他也不知在犹豫什么。
小诊所里大部分都是小孩子来看病,咳嗽声,小孩哭声,大人骂声,声声入耳式的嘈杂。
他跟她坐在椅子上,她靠在他肩膀上昏睡着,黑仔则在替他们排队。
“我们的葡萄,不要晒坏了……”
“傻瓜~”他搂着她,下巴抵在她颅顶。
“很久很久没吃新鲜水果了。”她声小如蚊,“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为什么?”
“太热了,走在路上,我觉得自己的腿毛都快被烧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
x市靠近热带区,一到夏天确实很闷热,但在大山里面就还不会这么明显,一到镇上气候就格外的分明。
许许一直生活着南方湿润的气候,自然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
“以后,再给我机会,死都不来这里了……”
“嗯,以后死都不来这里了……”
——
热呼呼的杏眼皮子撑开一条小缝,她像被放在蒸笼里一样,掀开蒸笼盖,就看到了缝隙外的清凉世界。
夜里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落着,她寻着声音看过去,分针时针刚刚好落在12,现在是凌晨12点整。
她记得掉完液,已经快四点了,想开车回去是不可能了,毕竟她还生病,一旦高烧不退,那要再出来就医就比较耗时间,又比较危险,于非寒让黑仔先带着东西回去,顺便告诉校长她的情况,他自己在这边守着。
后来他带她去住了附近的小宾馆,然后她就沉沉的睡去。
她掀开盖在肚皮上的蒸笼布,热包子出笼似的,身体迎来一阵风扇带来的清凉。
这个房间的隔音不好,她隐隐约约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嘈杂声。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她!我错了我错了”
悲哀无助的女人哭腔,渗透过她眼前这堵墙。
她也是好奇宝宝,下床来就寻着声音一步步走向那堵墙
“求求你们,不要再踢,不要再烧了,她快撑不住了!”
是头骨磕在地上的回响。
她竖起耳朵,心情复杂贴在墙上,那个女人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可是……安静了。
那墙……没有再发来一点声音。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出现幻听。
转身,脚步沉重的走向床位,又有声音。
“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背叛我!”还是那个女声,她用歇斯底里,无法置信的口吻问着。
她的眼变成了她的眼,对上了梦里人的眼。
梦里面的日子过得过像光速。
她猛的就醒了,身上全是汗液,摸了摸自己的眼,都是泪。
醒来后,胸口处还一抽一抽的疼着,她竟分不清自己是被疼醒的,还是被吓醒的。
“做噩梦了?”一双凉凉的手捧住她的脸,她无意间对上了他猫眼一样深邃的眼。
“你爸妈呢?”她忽然问道。
他愣了愣,却笑了,“还没睡醒吗?我爸爸很早就过世了,我妈妈癌症化疗好之后,还在疗养院呢。”
她全身都是汗,像被人扔到海里刚刚打捞出来一样。
“出汗了就好。”他下床,给她倒水。
她开始打量这个房间,不是于先生的出租房,只是个普通的小宾馆,私人开的那种,家具装修都很实用,如果不是门上那个写着“爱巢宾馆”的木牌子,她会以为这是在别人家里。
她看向时钟,分针时针刚刚从12那里分离出来,现在是午夜12:01分。
他打来热水给她梳洗,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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