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家小子有心,带了一个厨子来,你看这满桌的美食,咱们莫要辜负了心意啊。至于小辈之事,自有小辈去解决算了。
解决不了再说嘛,这偌大的京城,有咱们几人在,还能有人欺负了你这宝贝徒弟不成?”
欧阳询一看就是老于世故之人,张翙心里翻了个白眼,本来还想着拉出去一个老家伙给自己镇镇场子呢。
敲山震虎后自己才能换来一段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啊,这老小子眼里只有自家厨子做的美食。
早知道自己不给他拿来那根灌肠,这一会虽然按照礼制吃了文雅,大部分的切肠都让他吃了怎么不干活呢?
“好了好了,张家小子你既然拜在了老虞的门下,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你就先随他们去,犬子些日子承蒙陛下恩典,做了个黄门侍郎,这些日子在府里练字。
我一会打发人叫他去万年府衙同你走走过场,说起来你还要尊他一声师兄才是,他也拜在虞老弟与欧阳老弟门下!”
褚亮一边吩咐着张翙,一边对着主位的虞世南拱手道。
张翙边拜边退,拜别了老几位跟着两位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捕快向着万年县出发了,此时天已正午,日头正盛,张翙把手伸出马车任由阳光撒在手上,再握握拳,像儿时一样想要抓住那迷人的阳光。
几十米宽的街道完全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故,用的起马车的一共也没多少人,张翙可以随心所欲的探头出来感受温暖,又怕刺眼躲回去,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县衙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围满人群,反而没有了光线显得更加冷清,衙役分列两旁,看有气无力的样子估计等了不少时间了,大堂中间跪着老洪和老邓。
看到张翙进来两个人还偷偷眨眼,估计潘文也没敢动刑罚,这就对了,还算遵守游戏规则,既然搞心计,那就单纯的搞心计,如果故意打人来恶心我那就是你们不对了。
前面还躺着一个浑身缠满了布条包裹成了粽子的人,不陌生,这艺术品的出品人就是张翙。
“堂下可是张翙张侍郎?”潘文满脸无奈问道。
“正是。”
“昨日本县发生了一起恶意伤人案子,既然张侍郎在场,不妨说说经过?”
“不必了吧,我所简单的与我家护卫所见到的一样,没必要再说一遍。”
“张爵爷就确定贵府这两位侍卫就没有如实招供吗?”
“哈哈,潘县令没必要挑拨,我家的护卫即使说了您看来什么不当说的,那也是我授意的。”
“好好好,张侍郎暂且一旁,听本官来问!潘强,那一日是谁重伤你至此的,可还记得?”
地下躺着的布条里传出嗡嗡的声音:“儿子记得,儿子记得!”
“来人啊!扶潘强坐起,让他现场指认凶手!”
看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此时那般模样,潘文是又疼又恨,毕竟是亲生的骨肉,为人父母的怎么能真正的做到从容不乱,恨的是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这次竟然给自己惹下这滔天大祸!
一碰就哇哇狼嚎般叫唤的潘强终于被扶了起来,张翙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虽然自己当时有些情绪失控。
可作为一个医生来讲,对方受的大部分是皮肉伤而已,只是最后那一脚有些重踢到了子孙根上,也不知道休息多少天能养回来。
“是他!爹,就是他打的儿子!”潘强颤抖着哭泣着指控着张翙,在外面被人打了受了委屈找爸爸是张翙六岁之前喜欢做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与自己儿时表情神色这么神似的怂蛋。
“哦?张侍郎怎么说?”
“这有啥好说的,让我认罪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根据我朝规制,你似乎没权利审我这个四品侍郎吧?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你请来了哪一位?还是都请来了?”
张翙死死盯着潘文,如果真来了当朝三品,张翙肯定能认出来自己的敌人,能随便调动司法机关的老大来审判自己。
最后的结果肯定就不止罚俸这么简单了,罪名定下后,他们完全可以以“轻浮浪荡”弹劾,使自己被禁足在家或者脱了官衣。
张翙愿意换,不做官也得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大佬敢出来直面自己这个在背后已经被定了罪的人。
“呀哈哈,怎么着,打个人现在都要三堂会审了?稀奇稀奇,古怪古怪,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潘文刚刚想请出背后的那人时,一声讽刺的嘲笑声从堂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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