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偶尔兴致来了,也会给信奉它的部落来一场烈焰的赐福。
因而,信奉京墨大神的几个部落,都是大莽林里最不安分的,他们的性格就如火焰一样,霸道,蛮横。
每一次京墨大神的赐福之后,大莽林都会燃起战火,会伴随着很多小部落的灭亡。”
小胖子叹了口气,说:
“幸好我们龙辛氏,从远古时,就一直信奉更仁善宽厚的常山大神,它为天下灵山之主,性格也如山脉一样敦厚沉稳。
从不会下古怪瑜令。
但常山大神”
乾铎压低了声音,如吐槽一样,对老板说:
“它太稳了,这百多年来,我们龙辛氏的祭祀,得到的都是一声随意的回应,好似大神每日都在沉睡中度过。
就如南荒大山一样稳重异常,不如其他精怪那么活跃。”
“你说,它们会赐福?”
老江手中动作停了停,他看着小胖子,说:
“怎么个赐福法?”
“就像是咒法一样。”
乾铎挥起双手,拉出一道精纯木行灵气,幽绿色灵光缠在手指,如小蛇一样漂亮。
他说:
“凡修行有成的精怪在祭祀中现身,就会把自己的一些神力,分给部落的凡人,就比如京墨大神的赐福,就是烈焰加身。
能让部落的猎人们身缠烈火而不被灼伤,有天赋的人,甚至会因此感知到灵气,如果本身就是火灵根,那甚至可能会被烈焰淬体。
这种赐福不是永久的。
一般只会持续半年的时间,然后等下一次祭祀到来。
但每一次的赐福,都会让部落人们更健康,我们南荒人少有生病,普通妇女都有比拟你们东土男人的力气,就是源于此种赐福。”
“嗯,这就有意思了。”
江夏摩挲着下巴说:
“难怪之前见效忠你的猎人乌孙和那群好猎手,虽是凡夫俗子,但一个个根骨健壮,简直和初期的炼体者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南荒人天生强横,没成想,却是多年接受精怪赐福的缘故。
这种赐福的祭祀,外人能参加吗?”
“你想多了,老板。”
乾铎终于被逗笑了,小胖子捂着肚子,哈哈笑着说:
“有你这般想法的修士可不是第一个了。
但精怪们虽然避世,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敢在这样的祭祀里玩把戏,一旦被揭穿了,那部落的衰弱就在眼前。
失去了大精怪的庇护,立刻就会被其他部落攻击吞并,就算自己人不打他们,他们也很难在南荒的兽群和鬼物肆虐下活下来。”
“好嘛,我就是问问。”
江夏却是没生气,他一颗一颗的给弹夹装上子弹,又说:
“那最后一个祭祀呢?”
“最后一个”
乾铎抿了抿嘴,他叹气说到:
“就和精怪无关了,老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回家如此闷闷不乐?皆因为这最后一场祭祀,让我从小就不喜欢。
最后一场祭祀,不是每个部落都有的,一般都在大部落里。
我们南荒人,生存的环境不比你们东土舒适,想在南荒活下去,就得和天地,兽群,鬼物,战乱对抗。
我们这里的人,有些野蛮。
但我们也不得不野蛮。
部落之间的征伐很常见,皆因为大莽林就这么大,它能养育的人是有限的,你多占一点,我就少一点。
但我不愿意失去领地,于是就有了冲突,战争。
每年都会有。
那些被抓住的俘虏,其他部落的人,或者干脆是被主动掠夺来的人,都会在一年的最后一天里,或者是一场大胜之后。
被献祭给战神,求得勇武的祝福。
老板你没见过那种场面但我永远都忘不了,掏心取肺,剥皮做鼓,血肉献祭。”
“南荒有战神吗?”
江夏眨了眨眼睛,反问到:
“没有哪个精怪会用这种名字吧?”
“这就是战神献祭最可笑的地方。”
小胖子闭着眼睛,唏嘘的说:
“这里的小孩都知道,南荒是没有战神这个精怪的,但这种祭祀,却依然在继续,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杀戮。
当年,我母亲的部落,被我的部落打败后,她部落里三成的男人都被献祭了。
其中就包括我母亲的哥哥,弟弟。
我母亲被抢到龙辛氏里,一直到她被下毒害死,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但她信奉的大精怪却早已消亡,她身为巫女,连自保都做不到。”
“你恨这个地方?”
江夏伸手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他说:
“那你怎么不早说,这次来你部落做生意,也不是非要你一起跟来的。”
“没事的。”
小胖子努力的露出笑容,对江夏说:
“我也必须回来一趟,把我母亲的灵位和我的一些东西都收拢起来,带回墨霜山去,我以后以后就不回来了。
我母亲,她想来也不会想留在这里。”
“嗯。”
江夏拍了拍小胖子,把自己做好的灵枪塞进他手里,又起身,趴在车窗边,对路边林中,一直跟着车队奔跑的黑豹子喊到:
“喂,小哥,你认识石榴吗?”
那正在树梢间,跟着车队奔跑的黑豹猛的一停,回头看着江夏,大眼睛里尽是疑惑,随后,它又点了点头,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
“石榴,认识吹牛大王讨厌它!”
“我是石榴的朋友。”
老江喊到:
“麻烦你给前面的精怪们带几句话,别让它们挡我们的路,好吗?这个给你。”
江夏一扬手,一瓶丹药被丢给那变化成黑豹的精怪。
后者的身体猛地膨胀成一团烟雾,接住丹药,又嗅了嗅,然后嗷了一声,就再次化作黑豹,在林间快速穿梭,往更前方去了。
老江嘿嘿一笑。
收钱办事,这些傻乎乎的精怪,果然都是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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