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咊瞪着竹悦音：“我的学费我自己赚的，没给过我零花钱，家里水电煤气费我用微信交的，你到外面到处说我没工作，说我在家里啃老，就为了你能装可怜，你穿的破破烂烂别人才能信你的……”

夕咊的眼圈都红了。

“你有工资，我爸也有工资，咱们家为什么吃不上穿不上？因为你故意穿的跟要饭的似的，就为了让别人同情可怜你，然后你再把责任全都推卸给我，说的你含辛茹苦一样，你是好人，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你有个不成器的闺女把你家吃穷花穷啦……”

竹悦音站起来：“你闭嘴！”

“我偏要说，你让我爸大过年的穿大破袖子过年，你没事就出去丢我的人现我的眼，我为什么那么多年找不到对象？因为你这张破嘴，你在外面把我名誉都败坏了！”

夕咊讨厌那些张家长西家短，添油加醋的碎嘴老娘们，可她亲妈竹悦音也是其中之一。

南棕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劝夕咊，或许让她发泄出来才是最好的。

夕咊走到她爸那边去，拿出张卡塞进她爸手上：“爸，我不要嫁妆，我想让你吃的好穿的好，我年前给了我妈三千块钱，让她买两身衣服，结果又让她存成保险了。”

“夕咊，你妈她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她这些年把钱都怎么花了我都知道。”

夕咊也知道，她姥姥是带着五个儿女要饭的，吃不上也穿不上，竹悦音从小就学会了藏心眼和藏钱，可是那个年代早就过去了，她这样不让一家人好过，巴不得夕咊爸爸跟她一样过成要饭的德行，夕咊就是气不过。

夕咊爸爸把夕咊领到一边屋去。

“夕咊，你听爹的，你妈就那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当着人说她，她也不高兴。”

“爸，我妈他让你挺直腰板做人了吗？别人过年都穿新衣服，凭什么我爸要穿个破袖子？”

夕咊爸爸点了根烟。

“夕咊，还能怎么样？你妈这样一辈子了，你指望她临老了能改？”

“爸，你不生气吗？”

“也生气，你小时候你妈不做饭不买菜，我就领你下馆子吃拉面去，后来工资一交给你妈就再也拿不出来了，咱俩连吃拉面的钱都没有了。”

夕咊是真心疼她爸，工资不低，工作家里都任劳任怨，抽着最略质的烟伤着自己的肺，有时候买菜都得赊账，第二天跟竹悦音要了钱再去还。

夕咊爸爸说：“闺女，我要是哪天不想跟你妈过了，我打她一顿骂她一顿一拍两散，可日子还得过呢，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能跟你妈离婚啊？”

夕咊爸爸把银行卡还塞给夕咊：“这钱你拿着，你爹背着你妈攒了三十多年才攒这么些，就是爹个心意。闺女你还拿着，给了我，被你妈要走就没了。就算南棕再有钱，不带嫁妆的闺女也会被人瞧不起。听爹的，以后让着你妈点儿，能过去的事就过去。”

夕咊说：“爸，你真心宽。”

“我觉得我妈存那么多钱是不打算指望闺女了，她是打算好了住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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