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不可能因为人家给了一包害命的毒药就千里迢迢的跑去广州找一位都督的麻烦。
就因为人家给了一包毒药,下毒的人又不是他,而且他冯立也不是主谋,即便冯立事先知道崔鸿鹄要下毒谋害谁,最多也就起了个帮凶的作用。
再说了,都督这个职位可比崔鸿鹄的州别驾高多了,敬玄还没有无法无天到那个地步,事后最多给李世民交待一下完整的信息,怎么判断过错,那是李世民的事。
当然,前太子东宫那些余党记恨敬家也很正常,若是没有敬君弘暗中反水,说不定现在在长安蒙享富贵的,是他们这群人。
崔鸿鹄为了保住性命,还交代了许多有关于在绛州以权谋私的细节,敬玄都命人一一记了下来。
只是当最后崔鸿鹄满怀期望的看着自己时,敬玄毫不犹豫的对士兵们下达了将他活剐的命令。
左屯卫的士兵把敬玄的这道命令执行得非常坚决,谁让敬元是他崔鸿鹄害死的呢?
百十斤的汉子硬是被一片一片的削成了一副骨架,只有脑袋得以完整的保留下来。
因为敬玄说过要拿他的人头去祭奠兄长,只是过程残忍了些,那恶心的画面让敬玄都不忍直视,不过左屯卫的士兵的的确确也需要出了这口恶气,他们甚至还打算把从崔鸿鹄身上削下来的皮肉打包拿回去喂狗。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敬玄跪在坐落于牛尾沟的祖坟前,神色淡泊的看着父兄的墓碑,那前面放着一颗面容扭曲,毫无血色的人头。
身旁的老妇人也同样表情神色平静,听了敬玄诉说的前因后果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也算是为你兄长报仇了,尽到了你身上平阳敬氏家主的职责,听老身一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要再去找其他人麻烦。”
敬玄知道她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冯立,于是点头答道:
“姨娘放心,我知道该怎样做。”
义成公主欣慰的笑了笑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做为一名合格的家主,有时候适当的牺牲一些个人的恩怨并不算懦弱,只要家族能得以繁衍,其他的并不重要。”
敬玄躬身行礼道:
“晚辈明白。”
没办法,从李世民的角度来说,自然是不允许手底下的臣子因为当初立场不同的抉择,而爆发矛盾。
这并不是冯立,或者敬玄两个人之间的事,如果这件事捅出去了,或者闹大了,那么当今朝堂上的勋贵们,很有可能会因为当初的立场,开始站队,到那时候就会朝纲不稳,国体动荡。
因为,武德年间因为夺嫡双方阵营产生的仇怨可不止一两家,如果敬玄带头翻起了旧账,那大家伙儿都会有样学样的跟着清算,到那时候,李世民恐怕只能把自己这个“带头大哥”推出去杀鸡儆猴。
“准备什么时候走?”
义成公主关切的问道:
“你现在毕竟有差事在身,私底下返回长安已经算僭越了,还是尽快动身的好。”
敬玄点点头:
“晚辈省得,马上就走,家里就拜托姨娘多多照看一下…”
义成公主笑道:
“你只管前去,家里无需担心。”
而在同一时间的云中侯府,薛仁贵带着小姑娘骑着马风风火火的赶到门口,大老远就看见云叔蹲在门口抽烟,连忙将小姑娘从马背上放了下来,然后又把硕大的包袱往云叔怀里一扔,调转马头就准备回去与敬玄汇合。
而云叔呢,本来看见薛仁贵突然回来了,还十分意外,见他话都不说就准备走,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马头,不让他走。
“薛少爷,少爷他人呢?”
薛仁贵无奈,只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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