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父亲更加不会让自己踏入军伍了!
实在是没想到敬玄的师弟,居然比起他本人也不逞多让,权旭一咬牙,抽出挂在马背的横刀,准备继续与薛仁贵再斗个几回合。
而一直在远处观察情况的敬玄,见薛仁贵后背空当大露,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担忧,还不知道权旭突然来这么一出是干嘛呢,可这么好的师弟断不能让他折损在这乡野土坝!
想到此处,敬玄心一横,也从地爬了起来,飞快的将电棒和矛头连接在一起,不过出来时没想到会碰这么一幕,所以橡胶手套压根就没带。
定了定心神,大吼一声,从林子里跳了出来,企图吸引剩下骑士的注意力。
那些骑士似乎本就是奔着敬玄而来的,一见正主冒头了,纷纷调转马头往这边冲了过来,嘴里还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显得极为兴奋!
这他娘的不会是突厥人吧?
敬玄有些不确定了,都说突厥人善骑射,若是还未近身就被人家给射成刺猬,那可就划不着了。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拿出弓箭攒射,敬玄见他们来势汹汹,身子一矮,又猫入林子,打算借着树林狭窄,不方便战马冲锋,再设法与之游斗。
毕竟就自己这身子骨,若是被声势迅猛的战马给撞一下,恐怕都有够呛啊…
果然,那些骑士见敬玄隐入树林,只得跟着下马,将长兵器丢到一边,取出佩剑短刀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而此时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一群锦衣华服的武将正在看热闹,瞧见方才那一幕,一个个面露恨铁不成钢之色。
尤其以张公瑾最为激动:
“竖子啊!竖子!舍己之长处攻他人之所长,简直就是在找死!”
程咬金也点头附和道:
“不错,老夫还以为这群小王八蛋成日里不停撒欢,多有能耐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若是老夫领兵,自当围而不攻,再截其水源断其粮草,就不信那小子能在林子里呆的住!”
“老程你就别吹牛皮了,你家小子一个照面就被人干掉了,这会儿还趴在田里起不来呢,你不去看看?”
又一位老将发话了,程咬金脸色一滞,立刻回头怒目而视,见又是刘师立这厮,不由勃然大怒,这老小子三番五次跟自己过不去,实在可恨!
是以忍不住出言反讽道:
“某家的小子那是轻敌,是大意,你儿子那是蠢,跟着敬玄钻林子,待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仿佛是为了佐证程咬金的话似的,一名骑士在同伴的搀扶下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脸的面甲一摘,刘师立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那不成器的家伙不是他儿子刘猿还能是谁?
“果然够蠢的!哈哈哈哈…”
程咬金瞅着刘师立脸吃瘪的表情放声大笑。
“好了好了,今日是过来看小辈的,你二人休要在晚辈面前丢了体统…”
见二人似乎又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李绩连忙打起了圆场,指着正在与权旭作战的薛仁贵,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这个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家伙就是玄哥儿的师弟?果然有两把刷子,老权,旭哥儿的恐怕还不是他对手啊!”
权弘寿望着你来我往的二人,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儿子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哪里还听得进旁人的话?
眼看着权旭在薛仁贵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权弘寿的心中升起一丝悔意。
早知道自己就不提出这么个条件,现下爱子为了向自己这个父亲证明有踏入军伍的本事,几乎拼着命在争取一线机会。
可这世很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除了权旭这个当局者还认为自己有一线机会以外,其余躲在暗处观战的老将们都知道。
距离他败退,也只是时间问题。
李绩见权弘寿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禁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时候一味的苛求约束,恐怕也不是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老权你也别太担心,待会旭哥儿若有失,咱们出面叫停就是了,本来就是一场游戏,无须分生死高下,这些小子只要摘下面甲说明情况,玄哥儿岂会为难他们?”
权弘寿悬着的才心刚放下,没成想程咬金一句话又让他紧张起来:
“可跟旭哥儿对攻的又不是玄哥儿,你看那小子像是会手下留情的样子么?”
不单权弘寿心里忐忑,一直没吭声的李靖其实心里也有点不安。
昨日下了朝后,几个同僚聚在一起拉家常。
当权弘寿说起要给自家小子设置考验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出起了馊主意。
最后一致想出只要权旭能活捉敬玄,权弘寿就答应儿子的从军要求。
考虑到敬玄武力实在太高,这才给他加了些人手,李靖为此还专门把自己的小儿子李德奖也塞了进去。
并且告诉他,能不能报仇,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可眼下看起来,实在是够呛啊,这逆子不会又被人家给打成猪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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