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问华生有没有利用褚蒙。

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

那就是褚蒙觉得华生利用了他。

从她进入心魔境以来，能称之为利用的事就只有今夜子时的两人见面。

宋颂皱着眉回想当时华生的表情。

当时她问“你对褚将军有没有世俗之情，男女之情。”

这个问题当时华生明显眼神闪躲拒绝回答，也就是说褚蒙想回避这个问题。

回避这个动作本身就有问题。

宋颂将得到的信息，有用的都归列出来，从其中寻找蛛丝马迹。

现在她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今夜子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子时，夜色幽深。

漆黑如墨的天上生出一阵没有方向的风，远处黑色的树丛发出莎莎的声响，宋颂远远跟在华生一行人身后。

到了约定的地方，所有人躲起来，留下华生一人站在空地中等着。

不出一刻，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树丛被拨开，突然云开见月，一缕月光照在来人脸上，真是褚蒙，月光让宋颂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挣扎与最后的妥协。

华生上前想要接住褚蒙伸向前的手，在触碰到前一刻停下收回：“你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说罢，说完我还要回去，出来太久会被发现。”褚蒙重新带上兜帽，将自己盖起来。

这种事对他来说，既使他精神上没通敌，但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吧，毕竟是战时，双方都很敏感。

宋颂盯着两个人，看他们之间的交流，两人惺惺相惜间变故陡生。

褚蒙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难过：“你说什么？我不同意。”

“我只是想保全你。”华生提高嗓音，“我不想看着你白白牺牲。”

他言辞恳切，却难以打动褚蒙，褚蒙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冷笑一声：“太子殿下怎么就能肯定你们一定获胜？”

华生神情严肃沉默着向前挥了挥手，原本躲在周围的人瞬间将褚蒙包围。

清冷的月光，周围吹来的幽幽的冷风，褚蒙脸上的神色渐渐冷下来。

宋颂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

单纯的褚将军似乎没想到眼前这种被人围困的境况，一种被人欺骗的悲愤在他脸上呼之欲出。

“你们要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

和这句话同时响起的还有远处的喊杀声，火光从远处传来，战争爆发了。

宋颂心中一惊，再看向褚蒙，他果然已经也发现异况。

华生已经动手了。

褚蒙双目发怒赤红拔剑往外冲，他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敌人的陷阱，呈现出一种极尽疯狂的状态。

华生像围剿兔子一样，慢慢收缩包围范围。

远处的喊杀声不断，战况愈演愈烈。

宋颂在后面看得着急，原来华生竟是想将褚蒙剥离战场，正当她想走出去，突然来了人。

树影晃动，投照在来人身上，云崖骑马而出，居高临下望着褚蒙，说道：“上来。”

褚蒙拉住云崖的手翻身上马，刹那间华生的人已经将二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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