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
在危急关头,噶里道来再也顾不得扑倒在身前敢于反抗的两个明贼,转身疯狂地向滹沱河北岸跑去。
那些被浮桥遭到攻击的满洲兵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潮水般的退去。
浮桥并不长,只有一百余步,跑回北岸也不过二三十个呼吸的事,但是已经晚了。
在炮子射中浮桥后,李兴之已经敏锐地发现了战机,只要将连接北岸的浮桥轰断,那冲上浮桥的满洲兵,就会成为靖北军的瓮中之鳖。
“开炮、开炮、开炮……!”
看着被鲜血染透的滹沱河,看着铺满整个河面的浮尸,看着滹沱河北岸成堆成堆的尸体。
李兴之嘶吼着下达了军令。
回身逃跑的满洲兵绝望了,眼前的浮桥已经被炮火覆盖,他们甚至都没跑上十余步,那承载他们活下去希望的浮桥就“咔嚓”一声被几枚炮子砸的支离破碎。
“不!”
在河堤上督战的罗什和在浮桥上夺命狂奔的噶里道来,几乎是同时狂吼起来。
罗什清楚地知道,浮桥被明贼炸断的后果,噶里道来他们就是再悍勇,也不可能击破对岸那些明贼的。
何况那些狗日的明贼还有火炮,他们可以继续攻击浮桥,噶里道来他们能不能冲上对岸还是未知之数。
陷入绝境的噶里道来依然悍勇,在短暂的震惊后,持着刀招呼着他手下的满洲兵疯狂地向南岸冲来。
没有后援怎么了,在辽东几十个满洲马甲就可以打穿明国关宁军数千人的防线,屯布泰不是用一百兵打的明贼八千兵狼狈而逃吗?何况本额真还有三百兵。
可是他又忘了,他们没有马,对面的靖北军也不是关宁军,最关键的是他们此刻还在这狭小的浮桥上。
在满洲兵退却的时候,王忠和陈武已经爬了起来,这会正拼命地向滹沱河南岸跑去。
虽然有不少溃军和百姓已经跑过了浮桥,但是浮桥上还有不少跑的慢的老弱。
杨彪和陈武根本跑不快,很快在他们身后又响起了满洲兵的呼喝声。
“快救人!”
南岸的李兴之显然看到了被满洲兵不断迫近的王忠和陈武两人。
其实不需要李兴之下令,郎绍贞这会已经带着人冲到了浮桥边。
降兵们有降兵的觉悟,现在浮桥被断,还在浮桥上突击的满洲兵只不过是笼中的老虎,这个时候正是痛打落水狗,向靖北军表达忠心的良机。
郎绍贞的手下有满洲八旗兵也有正白旗汉这些人可不会对挡在他们身前的百姓和溃军心慈手软,一个个嗷嗷叫地挥舞着刀矛涌上了浮桥。
当然,摄于靖北军军令,他们并没有对挡在他们身前的百姓痛下杀手,而是粗暴地将残余的百姓推下了浮桥,然后举起手中的刀矛向困兽犹斗的满洲兵冲了过去。
就在他们分开百姓的瞬间,杨彪和陈武已经被噶里道来的满洲兵追上了。
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杨彪和陈武只得返身再战,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再撑上几个呼吸,已方的援军就会抵达。
然而面对久经战阵的满洲兵,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就在他们挥刀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被汹涌而来的满洲兵刺中。
“噗呲、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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