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渊到了武功城外,化作老朽模样,寻了处秀丽之地结庐而居,又自号玉泉,扮出一副隐士高人的模样。偶有入山之人见得白渊,为其气度所惊,却是传出了玉泉老人的名号。渐渐的,便不时有人专门上门来拜访,白渊的名声越来越响。到后来,长安武功二城中但凡是有点身份地位之人,都知晓了有这么一位贤人的存在,就连长安、武功等多地等官员也多次上门来请白渊入仕为官,只是被白渊推辞掉了。
白渊如此作为,却是打算学一学姜太公渭水钓鱼的操作,如今看来倒是颇为成功,这个大贤的名号已经打了出去,就等着鱼儿自己前来上钩了。
历史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滞不前,从十七年年前杨坚接受北周静帝禅位,正式建立隋国至今,历经数百年战乱,动荡不休的中原大地,在隋文帝杨坚的治理下,却是再次迎来了盛世。
而就在这一日,白渊正于草庐中打坐养神,突觉天机便换,有紫薇帝气入了武功城中,这紫薇帝气来的极为隐蔽,若非白渊近在咫尺,也是难以察觉。白渊暗道时机已至,却是随着这紫薇帝气入了武功城中,一路追寻之下,来到了这城内的一处宅院外,这宅院在这武功城内倒也有名,乃是时任陇州刺史唐国公李渊的别院。
白渊到时这别院之中显得极为忙碌,却是唐国公李渊的妻子窦夫人产期已至,如今阖府上下都在为此事忙碌,白渊捏了个隐身诀入了府中后院,却见年男子站于产房之外,面露焦急之色,正是那唐国公李渊。
自从白渊声名鹊起之后,不少人都来拜访过他,这李渊也是其中一员,故而白渊到是识得此人。白渊朝着产房看去,只见那紫薇帝气在这房顶之上不断盘旋,过了盏茶的功夫,才一头扎了下去,没入产房之中,片刻房内传来婴孩的啼哭之声,然后就见有丫鬟出来报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李渊哈哈大笑道:“今日大喜,阖府上下俱有赏赐”一众下人自是欢喜不已,连声向李渊道喜。就在这时,白渊手中发觉一变,却是施展幻术将自己与李渊遮蔽起来,而后显出身形。
李渊见得眼前突然冒出一人,却是被吓得惊慌失措,正要大声呼喊,却被白渊挥手制住道:“大人莫慌,老朽知今日大人府上有麟儿降生,故来道贺罢了。”李渊这才发现,眼前这人正是这些年来声名广播的玉泉老人,却是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白渊方才挥手解开禁制,而李渊这才反应过来,这院中诸多仆人却是毫无异状,却是未曾发现突然出现的白渊,再联想白渊方才挥手间便制住自己的手段,一脸警惕的对着白渊道:“未曾想,玉泉先生不仅学识渊博,更是有这等神通在身,倒是在下浅薄,不识真仙面目了。”
白渊解释道:“大人无需这般,老朽从无害人之心,此次前来也是因为与大人这孩子有缘罢了。”李渊闻言眉头皱道:“先生此言何意,我李家世代为官,却是对那寻仙访道之事深恶痛绝,先生若是想来收徒,还请息了此念。”
白渊笑道:“老朽来此确实是为了收徒,但却非是为了修行之事。”见白渊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李渊当即有些不耐烦的道:“还请先生明言,小儿如今刚出生,在下还未看过一眼,却是没什么功夫在这里同先生打机锋。”
白渊却是不恼,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大人当知老朽有些手段,故而眼中所言自有不同。方才令公子降生之时,天机变幻,紫薇异动,却是有紫薇帝气落于这产房之内,大人熟读典籍,当知此事为何。”闻言,李渊有些惊疑不定,却还是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先生何故以这江湖术士之语来诓骗与我。”
白渊却是道:“老朽是不是那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大人心中自是明白。只是贵公子天生帝王之像,日后必有一番成就,老朽也有那从龙而起,建功立业的心思,故而冒昧前来,若是大人不愿,老朽自是不会强求,这就告辞便是。”说着白渊便要转身离去。
却见李渊突然出声道:“先生方才所言可是当真。”白渊转过身,一字一句认真道:“句句属实,未曾有半点虚言。”李渊咬咬牙道:“既是如此,还请先生在府上盘桓几日,此事到底事关重大,还容在下考虑一二,如何?”白渊点点头道:“自当如此,只是借居贵府却是不必了,若是李大人考虑清楚了,自可来老朽寒舍通知一声便是,老朽这便去了。”说罢,大笑一声,却是当即了无痕迹。
见此情景,李渊心中对于白渊所说之话却是又信了几分。就在李渊发呆之时,却是有下人来言,房中已收拾完毕,可入内看看孩子,李渊这才回过神来,入了房内,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定。
直到看见自己刚出生的儿子,李渊这才定下心神,又好生安抚了自家夫人一番,便当即又急匆匆的返回了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直到第二天清晨方从书房内出来,虽是一脸疲惫的模样,但还是命人备车,却是直接出城而去。
再说白渊离了李家别院后,也是直接回了自己居住的草庐,至于李渊会不会来找自己,白渊完全不担心,对于这等世家大族出生的人来说,皇权并未是那么至高无上的存在,自己对李渊说的那番话虽然不能当面说服他,但也足以在他心底种下一颗种子,李渊自然会让它生根发芽。
果然,一天后,白渊便察觉到李渊的车架来到了自己的草庐之前。白渊走了出去,就看到李渊方从车架上下来,见得白渊当面,李渊当即快步迎了上去,冲着白渊行了个大礼道:“先生昨天所言,在下苦思一夜后深以为然,今日前来,却是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白渊扶起李渊道:“还请大人入内一谈。”随后,李渊让手下守住草庐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才跟着白渊走了进去。
两人在一矮桌前相对而坐,白渊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道:“虽然贵公子有帝王之资,日后必然登临大宝,执掌天下。但如今朝廷吏治清明,陛下为开国之君,威望极高,却不是举事的好时机。”
李渊点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在下也明白,故而才来请教先生。”白渊道:“大人贵为国公,又是当今皇后的侄子,深得陛下信任,眼下却是应当忠于王事,不可令朝廷起疑。大人如今身为一州刺史,掌一州生民之事,正可于暗中积蓄力量,或是钱财,或是人手,待到将来羽翼丰满之时,只等天时到来,便可乘风而起。”
李渊闻言,顿时红光满面,兴奋的道:“先生此言大善,在下日后必定按先生所言行事,只是小儿之事又该如何安排?”白渊道:“我欲收贵公子为徒,传其治国理政之法、战阵征伐之道,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李渊道:“这却是极好,便如先生所言。”
白渊道:“待到贵公子六岁之时,再行拜师之礼不迟,眼下大人虽有起事之心,但行事之时却是需愈发小心谨慎,若非心腹死忠之人,切不可泄露半句,否则便是杀身之祸。当然,若是有甚难事,大人也可遣人前来寻我,老朽必竭力相助。”
李渊一脸郑重道:“在下知晓其中厉害,必不会行事孟浪,请先生放心,日后就请先生多多指教。”随后,才拜别白渊,告辞离去。
之后的六年里,李渊在白渊的指导下,却是广交四方之士,又暗中扶持商贾继续钱粮,却是按照后世明太祖的九字真言行事,虽然面上不显,但在暗地之中却是积蓄起了一股不小的力量。前世之时,李渊虽也起义争霸天下,但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却还是隋朝的忠臣,如今有了白渊这只扰乱了进程的蝴蝶,使得李渊早早便起了不臣之心,却是不知日后会如何发展。
待到李世民,也就是李渊的二子六岁之时,白渊也正是将其收入门下,说起来李世民这个名字还是白渊起的。
却说李世民不愧为天命加身之人,虽然年幼,但灵慧异常,显然是心智早开之人。白渊安排下去的课业,李世民不但能够很好的完成,更是能举一反三的提出自己的见解,也是让白渊深刻体会到教一个聪明的学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而在这个过程中,阿青与吕岩也相继到来,白渊门下的弟子也算是全部到齐,李世民初见自家的两位师姐师兄之时,为他们的惊人手段所惊骇,也缠着白渊,希望能从他那里学会这等本事,却被白渊严词拒绝。
这倒也不是白渊真的不愿意教,只是李世民乃是紫薇帝气加身之人,命中注定是要称王称帝之人,冥冥中自有人道气运加持,在这种情况下,出了那些修入世扶龙之法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在人道气运加身的情况下修习成仙之法。
白渊也是好好解释了一番,这才将李世民的心思打压了下去,安心学起了治国理政、战阵攻伐这些俗世学问。
转眼便是十三年光阴,如今的李世民也是一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大好男儿,在白渊的教导之下,李世民这些年来可谓是文武双全,更是在白渊的授意之下笼络了一大批人才,前世那些隋唐时期的名臣名将,有不少都已投入到了李世民的麾下,待到将来乱世一至,短时间内便能拉起一支庞大的队伍。
这一日,白渊的草庐之前,李世民却是前来同白渊辞别,原是李渊被如今的陛下杨广封为太原守备、晋阳宫监,李世民也要随着父亲前去太原。白渊却是知道,乱世即将到来,自是不会阻拦李世民。只是对他道:“如今风波将其,你虽在我身边学习多年,一身本事也算不俗,只是到底兵者,不详之器。你日后行事还需小心为上,可记住了?”
说到底,李世民眼下也不过一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在白渊身边多年,如今将要分别,又听得白渊这般谆谆教诲,却是一下子便红了眼眶。一旁的阿青也是被感染到,她平日里最爱玩闹,故而同李世民这个小师弟关系很好,如今将要分别,却是也有些不舍,倒是吕岩生性豁达,眼下却是还好,只是略有些唏嘘罢了。
见状,白渊却是笑道:“痴儿,又非生离死别,何故这般姿态。你且安心离去,待你功成之日,自有相见之时。日后若是遇上什么难事,也可前来此地相寻,你师姐师兄自会前去相助。”
李世民重重的叩在地上道:“弟子知道了。如今弟子离去,不能再侍奉老师左右,还望老师保重身体,弟子这便告退。”
说完,李世民便转身离开,在一众侍卫的陪同下纵马离去。而白渊也站在原地,望着李世民离去的方向,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阿青和吕岩见自家老师这般模样,也不敢多问,只好也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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