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渊身处太极图中,不知岁月流转。
玄功流转之间,终是成功将肾脏之中的先天水气激发而出,这先天五气自出生之时便蕴含体内,只是随着不断长大,肉身受后天之气侵染,这先天五气便潜藏于五脏之中,如今白渊初步将水行之气炼出,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个基础之后,剩余的四行先天之气便容易了许多。白渊按部就班,依照五行相生的道理,以肾脏水气为引,以周身法力为辅,开始了肝脏木气的激发修行。
待到四行齐聚之后,最后的一道肺脏金行之气还未等白渊刻意修行,便在五行流转之间自行孕育而生,倒是出乎白渊的预料,也省了他的一番功夫。
此刻,只见先天五行之气在白渊五脏之间流转变化,五行相生之间,自有一股造化之力悄然生发,不断的滋养着白渊的肉身。所谓金仙者,取得便是这一点金性不朽的意味,待到肉身圆满,而后三花聚顶,蜕变元神,乃是最正统不过的路子。
如今五行齐备,算是初入了金仙境的门槛,白渊当即便陷入了深层次的蜕变之中,上一次有这般脱胎换骨的变化还是蜕凡登仙,铸就仙体之时才有这般造化。
五彩华光透体而出,围绕着白渊不停闪烁,四周的先天灵气疯狂的涌入白渊体内,便见这五彩华光愈发浓郁,最终与白渊头顶汇聚成一道五彩华盖。若是白渊修行的是五行道法,便可将此华盖炼就成一道神通,若是修至大成,只需将此华盖祭出,一切后天五行道法皆难近身,可以说是克制了绝大数的神通术法,毕竟五行作为基础大道,很难有道法可以脱此藩篱。不过白渊走的是剑仙的路子,却是可惜了这等机缘。
随着蜕变渐渐结束,白渊头顶的五彩华盖也逐渐散去,白渊自入定中醒转过来,感受了一下己身的变化。肉身自是不提,法力与之前相比可谓是湖海之别,不仅是数量上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法力之中有道韵衍生,以此来施展术法,威力凭空提升数成,白渊顿时觉得心满意足。
如今也算是达成了老君提给自己的要求,不过还没等白渊出声,下一刻便出了太极图。
刚站定,白渊便发现自己仍是出现在之前的那个净室之中,眼见得老君坐在前面。白渊连忙跪倒请安,老君打量了一下白渊,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两百多年的时间你倒是没有白费,不错。”白渊连忙道:“都是老师费心。”心中却是暗自惊道:“没想到自己这一闭关竟是足足两百多年,也不知猴子现下如何了?”
老君道:“你既已出关,眼下倒是有件小事刚好你去处理一下。本来该是你玄都师兄去做,只是他为了参悟圣道,早已闭关许久。如今你即入我门下,倒是不必劳烦他了。”白渊道:“不知是何事,还请老师吩咐。”
老君道:“倒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事,也是早年间欠下的一桩因果。当年东王公被道祖赦封为天下男仙之首,与西王母一同执掌仙道气运,却是恼了当时妖皇帝俊。被其设计伏杀,只是这东王公到底干系着仙道气运的兴衰,我便出面将其真灵保下,送其入了轮回,并承诺将其再次接引入道。早年间他有一世轮回与道有缘,我便派玄都将其点化,最终登临东华帝君之位。只是到底劫难重重不想竟是再次堕入轮回之中。天机感应之下,不久后他当再次轮回入人道,你此行便是去将其再次渡入仙道,如此这段因果也算是彻底了解。”
白渊点点头道:“弟子明白了,只是该往何处去寻此人?”老君道:“时机一到,你自会心生感应,无需刻意寻找。如今,你业已突破,便下界去走上一遭,游历一番,若有事,可持此符召联系与我,但不得轻动,你可明白?”白渊恭敬的接过老君递过来的符召道:“弟子明白了。”
而后,拜别老君,出了兜率宫,往下界而去。许是自己拜入老君门下的事情依然传开,一路上都不曾有人拦阻,就连到了南天门时,那增长天王也是恭恭敬敬的将白渊送了出去。
也许是第一次闭关太久,白渊一入下界,只觉得天地宽广,一股自由的感觉涌上心头,辨别了一下方向,当即化作剑光疾驰而去,却是准备去探望一下此刻早已被压入五行山下的猴子。
五行山位处南瞻部洲,白渊虽是不知具体所在,但一座大山自天而降,下面还压着一只猴子,这等玄奇之事,打听起来倒也容易。不多久,白渊便从一老者口中问到,说是昔年王莽篡汉之时,自天上落下一座大山,其下还压着一只神猴。白渊一听,便知这是悟空所在之地,当即寻了过去。
还未到近前,便见五个头陀自空中跳将出来,拦住白渊去路,询问道:“阿弥陀佛,此处乃佛祖镇妖之地,不知道友来此贵干?”白渊一见,倒也没有鲁莽,回礼道:“贫道白渊,乃是太清门下,到此来一会故友。不知几位是?”为首一个头陀道:“原是圣人门徒,贫僧等失礼了。我等乃是我佛座下五方揭谛,奉命于此处看守妖猴,不知道友欲寻何人?”白渊道:“正是这山下镇压的妖猴孙悟空。”
闻言,五方揭谛相互对视了一眼,颇有些为难道:“这.....我等奉命在此,恐怕不好擅作主张,还请道友见谅。”白渊眉头一皱道:“在下不过是去见上一面,不会无端生事。还是说让贫道去那大雷音寺讨上一份法旨,诸位方才愿意放行。说起来,我与你家佛祖也可算作师兄弟,诸位莫非真是想到佛祖面前打这个官司。”
见白渊搬出了佛祖,五方揭谛迟疑了一会,而后一咬牙道:“既是如此,让道友进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其中佛祖落下诸多禁制,还请道友莫要妄动。不然我等不好交代。”白渊行礼道:“自当如此,那就多谢道友了。”五方揭谛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再次隐去身形。
白渊便朝山中走去。待走到近前,以白渊目力遥遥便看到悟空所在,只见其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
见得悟空这副模样,白渊顿时心中一酸,竟是差点落下泪来,连忙走上前去大声道:“悟空,我来看你了。”听到声音,悟空抬头看去,见得来人是白渊,顿时欢喜不已,竟是奋力挣扎起来,山体一阵摇晃,却是有脱困而出得样子。
只是立刻,便见贴在山顶上的那副帖子绽放金光,隐隐有佛音浮现,山体之中亦是有五行之力流转,顿时将悟空镇压下来,而后又恢复平静。显然五方揭谛等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也无一人出来看一眼。
白渊来到猴子跟前坐下,伸出手拂去猴子头顶的脏物叹息道:“也是苦了你了。”悟空道:“大哥,许久未曾见了。当初你去了哪里了?为何不见你来救我?”语气间却是有股子委屈。
白渊当即将之前的事向悟空解释了一番,而后悟空又央求白渊将自己救出去。虽说心知佛祖设下封印自己无力破除,但还是以神念探查了一番,想看看是否能寻到破绽。这五行山乃是佛祖以五行之法演化掌中佛国这等大神通设下的封印,其上更是有其亲手书就的六字真言,别说是白渊这个小小的金仙,便是大罗之辈到此也是无能为力。
悟空虽是有些失望,倒也理解,若是白渊能够破除此封印,自己也早就出去了,两人此刻都是金仙修为,自己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随后,悟空又重拾心情道:“大哥此来可有带些酒菜,这两百多年来整日里都是铜汁铁丸,端的是嘴里都淡出鸟了。”白渊微微一笑,大袖一挥,一桌佳肴并几坛好酒出现在悟空眼前,都是白渊来者之前准备好的,悟空见之大喜。当即让白渊先取坛酒来让自己过过瘾。白渊依言取了坛酒给悟空倒入口中,一口气饮完一坛,虽只是凡间谷物酿造而成的酒,悟空却是连呼过瘾,仿佛喝的是琼浆玉液一般。
在白渊的伺候下,两人连吃带喝,将白渊带来的酒菜横扫一空,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那五方揭谛当即前来催促白渊,说是时间差不多了,白渊也无心为难他们,便对悟空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悟空虽是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叮嘱白渊下次来时多带些酒来,这次还没喝够就没了,不够痛快,白渊自是应下。
刚转身没走几步,白渊似是想起什么,却是转身走了回来,翻手取出一物,定睛看去却是一颗桃核。这桃核倒也不寻常,乃是当年悟空自天庭带下来的蟠桃的桃核,白渊想着这东西也不算寻常,当时吃完桃子后这核就留了下来。
抬手将桃核打入悟空旁边的底下,掐诀念咒,使了个花开顷刻的法子,就见一株桃树自地底长出,转眼间便枝繁叶茂,花开无数,而后桃花落尽,一颗颗桃子长了出来,虽说比不上天庭中的蟠桃,但用来充饥解渴也是够了。见得眼前长出的这颗桃树,悟空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落下泪来。
白渊见状,又是一声哀叹,但到底没在多说些什么,在五方揭谛的陪同下,出了五行山。待走出五行山地界,白渊对跟在自己的身后的金头揭谛道:“虽说悟空是被佛祖镇压在此,但到底有出世之日,还望几位日后能多加照拂一二。贫道在此感激不尽,这是老师所炼的丹药,便做个报酬,还望极为上心。”说着取出一个葫芦递了过去,这是他离开兜率宫时从老君那坑蒙拐骗来的,疗伤、恢复、修行样样齐全,就连毒丹都有不少。眼下递给金头揭谛的便是用来补益修行的丹药。
见得白渊出手如此大方,金头揭谛连忙接了过来,三界之中谁不知道老君炼制的丹药乃是最为极品的,平日里似他们这种小人物哪里能接触得到。在确认了丹药确实对自己几人有大用之后,就见金头揭谛笑着道:“道友且放心,虽说这禁制我等无能无力,但让大圣过得好些我等还是能办到的。”白渊也是点点头道:“那就有劳道友了。”
随后,在金头揭谛的注视下,白渊身化剑光离去。金头揭谛也是啧啧道:“这等圣人子弟当真是让人羡慕啊。”说着也转身朝着五行山而去,却是要去和自家兄弟分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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