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了良久,手指在伤口上方来回比划,苏慕禹才终于有了主意,从佟大夫手中接过了已经穿好缝线的银针,开始小心翼翼地缝合伤口。
针和线都已经在酒里泡制消毒了,又用了干净的雪水洗涤,沥干凉置。酒能杀菌,但若是用酒浸染的缝线缝合伤口,慕容冲就要吃不小的苦头。
看着那银针在伤口周围的肌肤上穿行,除了无踪,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军医和佟大夫都不是常住汴安之人,也不是江湖人,对苏慕禹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响当当的名头不甚熟悉。但这也不妨碍他们见此情形的汗毛耸立。
那可是血肉之躯啊!
竟然可以这么缝?!
缝合完右肩上的伤口,苏慕禹抻开双臂,松了松筋骨,正巧把周围一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极为不屑地嗤了一声。
“就这么几下就被吓住了?还不如刑部大牢里的犯人呢……”
满不在乎的语气,更让人听着瞠目结舌。
敢情这是刑部大牢的新刑讯方式啊?
要是让刑部大牢里关押着的犯人听到,只怕更是毛骨悚然吧?!
苏慕禹看了看箭头的伤口缝合的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抽了一根缝线,比划几下,开始缝合背心的伤口。
背心的伤口比肩头上的伤口要严重得多,苏慕禹几乎是多花费了一倍的时间,才堪堪处理完。用来醒神的薄荷香囊几乎已经被吸得没有味道了,其后遗症便是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不行,人却仍感觉很兴奋。
苏慕禹搭着佟大夫的肩,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仔细地叮嘱他接下来该怎么照看,万一发烧了怎么应对,伤口又破了该怎么处理等等,然后留了几个药性温和的方子。
再三确认了一遍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完,苏慕禹指挥着军医泡了一杯安神茶,一饮而尽,这才让徐战拖着自己去休息了。
这一觉,就睡了整整两天,等他全无形象地醒来,即刻有兵士通知了徐战。
“世子爷,谢谢您救了王爷!”
徐战激动地握住了苏慕禹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苏慕禹却不领情地拍开那双粗粝的爪子,面露嫌弃。
奔波了四天,又连续忙活了半日,再睡了两天,他这双金贵的手都没有抹凝脂膏呢!再被这粗手粗脚的家伙一碰,那还了得?
“醒了?”
听到苏慕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徐战愣了一愣,随后才意识到,对方问的是王爷醒了没有,忙答道:“醒来过,用了药之后又昏睡过去。昨天夜里发了热,佟大夫按照你留下的方法退了热。今儿个早上又醒了一次,问了几句话,然后又睡下了。世子爷,你要过去看看吗?”
“看什么看?”苏慕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老子快三天没吃东西了,想饿死我啊!”
徐战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脑子!这就给您去准备!”
“回来!”
“咋了?”
这位世子爷,真是喜怒无常,说饿的是他,帮他去准备吃的,又给叫了回来。
苏慕禹勾着徐战的肩,挤眉弄眼地说道:“你们家世子爷,金贵的很,吃不惯军营里的粗茶淡饭。”
徐战眨了眨眼,不明就里。
这是要备下一桌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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