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黎焰的话,林若赞同地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托着腮帮,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在刚画好的舆图上摩挲,说道:“乾六,开门,六乙合六己,地遁如斯。且此处靠山,我想此处八成设有密道,作为撤离的退路。艮八和离九,生门与景门。这两处,稍有欠缺,倒是可以从这两处着手,拿下这个山寨。”
黎焰同意林若的看法,但稍后又摇了摇头:“你这个方法是好,但是如果按此行事,必须要先进到山寨内部,里应外合,才能成事。要找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进入山寨中并不难,但难的是,要安排一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林若默然,没有答话,似乎是在估算需要调动多少护卫前往。
想要里应外合,派遣潜入山寨之中的人要慎之又慎,身手要了得,平禺县能派出的衙役和侍卫就不指望了。但跟着她的所有护卫中,王家护卫有十余人,黎焰手下有十余人,如果全部派出,那么留在身边保护她和黎惜恩、并且还要看管宋桓楚的,就只剩下冷夙和慕容冲留下的包括无咎和紫电在内的七名影卫。
这样的安排虽然有些勉强,但也未必会捉襟见肘。
最难的还是潜入山寨之中的两拨人马,王家护卫和黎焰的手下中,并没有能解八卦阵之人,若是稍有差池,便会陷入百余人的围攻之中。这些人虽然身手了得,但双拳难得四手,对方又有通晓阵法的高人,这些护卫难免会有伤亡。更何况,像阿郁这样专门刺探情况的护卫只占少数,如此一来,胜算还不足四成。
“还有一个办法,”林若顿了顿,“我带人去山寨之中,与那位高人正面交锋,你和冯县令在外接应。”
“不行!”
黎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林若的提议。
“黎大哥……”
“阿若,这群山匪盘踞在平禺,已有数十年,根基稳固,别说官军奈之不得,连胡人都要忌他们几分。你这样贸然过去,太过冒险了!要去也是我去。”
“若是换了你去,必然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和忌惮,就达不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了啊!你虽然看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真正的练家子,肯定能看出马脚。我是女子,纵然身边带再多的高手,他们也不会对我有所提防。”
林若提出了质疑,言之在理,黎焰也无言反驳。
“再说了,既然是高人,心胸多半不会狭隘,落草为寇,怕是有什么冤情或者不得已的苦衷。当说客,我比你在行些。而且,冯县令那厢,还需要你来出谋划策,我若是在旁指点,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不是都白费了吗?”
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但很少有人知道在背后掌控一切的人是林家少小姐林若,而非林谦。女子太出色,会让人心生忌惮武氏的前车之鉴,虽已过了两百余年,但掌权者却不会因为时隔太久,便将此等事情忘却,重蹈覆辙。
黎焰自然是了解林若的顾虑,但冯县令却毫不知情,一听说林若要以身犯险,吓得脸色发青,赶紧跪在地上求林若三思。
“王妃,王妃!你怎么能冒此大险!那群山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烧杀劫掠无所不为!您乃是千金之躯,万一有什么闪失,下官万死莫辞啊!”
开玩笑!
山匪不除,他最多就是个失职之罪,可林若要是出了什么事,轻则革职流放,重则性命堪虞!那位战无不胜的荣王爷,此刻就在距平禺一日路程的北境大营呢!
不说荣王,皇上和皇太后也饶不了他啊!
孰轻孰重,他还是掂量得清的。
“我出了事,你就万死莫辞,那平禺的百姓出了事呢?你又该当何罪?”
“下官知罪,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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