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千云道:“那花瓣已经全部没入宫门下的台阶里,如果想靠外力拿出,恐怕会粉碎。”
辰爵沉吟片刻又道:“只有禄衡看到了刺客吗?”
炽千云道:“是的。”
辰爵陷入沉默。
炽千云思索一下,说道:“倘若他真有胆子背叛大将军,怎么还敢回来?更何况,如果在右贤王府便将他救走不是更加安全保险吗?何苦又要将王爷引来这么麻烦?”
辰爵冷笑:“盯紧那禄衡!”
炽千云不敢反驳,低头称是。
辰爵叫了人传膳,点了灯,又让杜淳陪他一起吃,炽千云就在地上跪着看。
吃了一会,辰爵轻描淡写地对炽千云问道:“皇上薨,老太太什么反应?”
炽千云低头道:“太后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辰爵扬了扬剑眉,“为什么不告诉她?”
“第一时间就去说了,只不过……”炽千云道,“太后听到后,神情木讷,没有一点反应。”
“她真的已经老糊涂了?连自己亲儿子死了都没有反应。”辰爵夹了一口菜入口,“也就是说,她手中的那枚虎符还是找不到吗?”
炽千云将头埋得更深:“属下知罪。”
初夏夜晚的风本该和煦,但吹到霁初面上却有一种萧萧凉意。
刚从婉熙太后那回来,她什么话都不说,坐在夜空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星空发怔。
大头站在她身后,她没回头,却叹气:“我来这还不到两年,怎么好像活了几辈子?”
大头知道她性子刚烈,倘若不是真的心里苦,也绝不会轻易说出这么悲伤感怀的话。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却突然僵在半空,思索自己这样做的资格。
随即,他不死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霁初被他拍着,反应也不大,仿佛习以为常,依旧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
但大头的心却是一惊,身体的碰触让他感受到霁初主脉已经被封:她居然在局势这么动荡的时候失了术法!
房间内的两人,一个趴在书桌上望星星,一个站在书桌后看望星星少女的后背,就这么沉默无言地好久。
霁初突然说:“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愿意陪着我。”
“公主哪里话。”大头欠身道,“倘若不是公子不在,也轮不到我站在这里。”
霁初冷笑道:“一个已经离我而去的人,谈什么倘若?”
大头道:“人是走了,但走不出你心里。”
霁初转头看他,目光闪出一道凌厉:“人可以聪明,但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头低了低头:“对不起,公主。”
“对不起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三个字。”霁初站起身子,朝外面走,边走边道,“现在你给我记得,我和夜空,没有任何瓜葛,我会承蒙他的祝福,和辰爵百年好合!”
“公主!”大头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你要出去。”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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