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竽洁眼睛一亮,“云大夫但有法子,尽管使用。只要能帮我止痒,去除这癣,什么法子我都愿意一试!”只要将这抓心挠肝的痒痒止住,她就重生了啊。
云白点点头,开门出去,对那帮仍跪在地上的御医道:“各位大人,哪位帮我去厨房拿几头蒜和一瓶白醋来?还有,再帮我拿一套捣碎药品的干净工具。”
御医们惊讶抬头,但皇上没发话,谁也不敢动。
李广为吼道:“还愣着干吗?还不听巾帼郡主的吩咐快去办来?!速去!”
众御医连滚带爬,全都跑了出去。
云白看得心疼,这可都是国手啊,却受到如此待遇。她正是看他们跪得辛苦,才想着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免得跪坏了老人们的膝盖。
东西送来,殿门随之关上。云白让宫女送来清水,将大蒜头洗干净,剥去外皮。捣药的工具是一副玉罐与玉杵,云白亲自清了毒,正打算捣蒜头,张郓怡却是惊呼道:“你不会想用这粗劣之物给我姑姑治病吧?”随即阻止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皇贵妃是何等金贵之躯,岂能让这等辛辣之物粘到身上?臭都臭死人了!仅仅是剥了几瓣蒜头,这屋里就迷漫着一股蒜味,将屋内的空气污染得不成样子,这要是抹到身上,那还了得?岂不熏死人了。她姑姑这脸往哪搁?皇上怕是闻到,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永春宫了!
云白很无语。再金贵的身体不照样得病?治病用药还管什么粗劣?就算那些中草药,哪一样不是树根树皮或植物的根、叶得来的,真不知这些个千金小姐怎么想的!
不过她也意识到,张竽洁作为后宫爱美的女人,用这蒜头抹身,确实显得很不雅。怕是一个爱美的女子都不想用吧。也许那些御医们想到,也不敢拿此物来给皇贵妃用。
也只有她敢了。
在云白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患者之躯。
原本她以为考虑周全,知道这宫里充满阴谋诡计,所以才没让人事先将蒜头捣碎,直接送进张竽洁面前操作。一来是保持蒜头的清洁与新鲜,二来也是避嫌,三则让对方用得放心。没想到百密仍有一疏,犯了女人爱美的大忌。
“这蒜头有消炎止痒之效,张姑娘是觉得面子重要还是治病重要?”云白仍是语气清淡,声音不高,却让张郓怡身子震了一下。
张郓怡也不是傻的,姑姑这样子都不能见人,蒜头的刺鼻气味又算得了什么?“都重要!”她仍是哼了一声。
嗯,说得不错。张竽洁在心里给侄女点了个赞,面上一副迟疑之色。这蒜味如此刺鼻辛辣,她的皮肤怎么受得了?刚刚云白还说她皮肤比别人娇贵,一朵花,一滴露水都会引起感染,蒜头如此辛辣之物,哪能用到她身上?她本来因癣症变成了丑八怪,若是用蒜,岂不又变得臭烘烘的?别说皇上讨厌,她自己都讨厌啊。
真是,这云白到底是乡野大夫,竟是想出这粗鄙的治疗之法,简直是轻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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