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夕阳西下,半边天空都被绚丽的云彩点燃,云白站在溪边发了一会神,赶紧提着药箱回家。
老远就见胡学仁在院前晃荡。云白心里顿时不爽。
这小子,怎么不听话,又擅自上门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看,当她是泥捏的吗?云白过去,犀厉的眼神就锁在胡学仁的身上。
胡学仁吓得一抖,却是挺直了背。“云大夫,您回来了。”他说:“我没打扰叶秋,您不在,我这不是院门都没进。刚刚家父从驿站拿到一封给您的信,我就给您送过来了。”说着双手呈上书信。
这信是鄂郡府杨夫人写来的,胡长生在驿站看到信,赶紧拿回府,沐浴更衣,打算亲自给云白送来。知府与云白书信往来,这说明他们关系亲密啊,自己这小小县令当然要过河搭桥,与云白打好关系。
上次给府台大人推荐了云白的医术,果然治好杨夫人的病。府台大人走时拍着胡长生的肩道:“好好干,以后的担子会更重的。”这所谓的“担子”不就是暗示要给他加官进爵嘛。只要和云白打好关系,云白偶尔在杨夫人面前提提自己,那府台大人还会忘记自己吗……有这等拉近与云白的关系,胡长生自是珍惜。
可胡学仁看父亲要亲自出马,连忙自告奋勇:“这等送信的小事,还是让儿子去吧。”云白只规定没事不能登门拜访,没说有事不行啊。上次陪母亲上门贺喜,不也受到礼貌接待。可惜没看到叶秋一眼。只要多去几次,总有机会见到的。
胡长生发现胡学仁近来懂事许多,开始发奋读书,心里对这儿子更看重起来。想想这送信,确实是小事,让儿子去送,即拉近与云白的关系又不失自己身份,当即把信交儿子去送。
胡学仁拿到信就把自己收拾一新,骑马就上门来了。看到院门前贴着告示,“云大夫出诊,请病人自便”,自己便规矩地守在门前等待。
上次被云白赶走,事后胡学仁想想,觉得自己行事确实唐突。若是有心,应该禀明父母,由父母请媒人提亲才显郑重。自己亲口提出,本就显得轻浮,叶秋不允,自己还动手动脚,虽是情急之举,却也执绔多于正经。所言所为都不是一个男子汉的作法,甚至是对叶秋的亵渎。可他确实是喜欢叶秋,一点也没想要伤害她,偏偏真心变成了那个样!
胡学仁后悔莫及,回家也不敢再对父母提及此事,只想找机会在云白面前弥补过错,落下个好印象。父母也想为他寻摸婚事,但他表示要先立业再成家。胡长生考虑到自己不久可能会升迁,这附近也没找到合适的,不如等到了新地方,再为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就不再提。
云白不知道这些内里乾坤,看胡学仁是给自己送信,当下散去气势,微笑道谢:“多谢胡公子专门跑一趟。”接了信却没有请胡学仁进门的打算。
胡学仁没理由逗留,只得规矩地告辞,怏怏回转。心里却是嘀咕:秋秋,秋秋,你干吗不在少爷面前露个面呢?唉,都怪自己把事情搞砸,闹得面都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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