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证者楚凌汐那锋芒毕露，杀机凌厉的剑气，笙歌不禁攥了攥雪白玉手，她没有想到楚凌汐的实力竟然会如此之高，即便是她们三人联手合击也被她逐个击破。

即便是她将自己的潜能激发到最鼎盛，突破到了迄今为止她最高的境界，可依然无济于事，楚凌汐这个女人的尽头到底在哪？又究竟是何人才能教出如此天资卓绝的弟子。

“笙歌！”

霓裳，邀月两名女子见此不禁呼喊道，今天的这一场战斗，让她们见识到了这被誉为凤栖大陆年轻一辈最强剑仙的超凡实力。

她们已经是魔族年轻一辈中名列前茅的人才，可还是无法与之相媲美，这让她们二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永远也赢不了她。

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邀月，霓裳现在只知道的是，今天她们的性命难保。

望着那向自己飞来的剑气，此刻的笙歌已经无力动弹，早在先前她便传音给邀月，霓裳，倘若她们三人有什么危机，那就一起催动潜藏在自己心脏中的魔核。

对于她们而言，即便是死，也是自己亲手解决自己，而不是被敌人用力将刺穿胸口，划破头颅，在自己临死之前，她们也要让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这就是她们的决心，坚定不屈。

如果说死亡是极境，是归途，那活着就是刹那，是昙花，向死而生，向生而死是生命相向两者的过程。

只是在此之前，邀月，霓裳在心中总有着一丝不甘，自己没有完成将军的嘱托，实力不济将要被他人杀害，尽管是为了魔族牺牲，尽管那是无上的荣耀，可在她们心中仍然有着许多遗憾，无法填补。

……

对于这三位魔族女子的心理活动，楚凌汐并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魔族不知为何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陆之上，自己的行踪又不知为何会被魔族发现，这本事她和女帝两人知道的事情，又为何会被她人窃取？

在那浩大森严的皇宫之中，或许又出现了魔族的影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楚凌汐的心中埋藏起了一个巨大的疑问，不过，在今天的这一场战斗结束之后，她会亲自去了解这一切的秘密。

下一刻，楚凌汐挥出的剑气如同长箭穿心，直冲冲的向着笙歌爆射而去，这一剑蕴含的一丝剑意，可谓是必杀之剑，死局已然形成。

下一秒

“不！……”

邀月瞪大眼睛，空荡的大地中传来一阵悲伤凄厉的回声，远方栖息的鸦雀纷纷慌乱逃走，振翅而飞。

只见那寒芒凌厉的剑气洞穿了原本还在她旁边的霓裳，胸膛出现朦胧模糊的血肉，鲜血淋漓自体向外挥之而去，不知何时，原本那已经没有多余力的霓裳竟会爆发出如此力量，毅然决然的冲到了笙歌面前，替她抵挡住了这一剑气。

凌空飘落的几滴鲜血洒落在笙歌的脸上，如同绽放的绚丽烟花，美丽鲜艳。

笙歌怔了怔，眼神空洞，茫然无措，大脑仿佛像是停止了思考，眨了眨眼眸，手停滞在半空当中，无序无错，亲眼目睹着霓裳的鲜血贱到自己脸上，温热，但如今笙歌感受到的却是通体彻骨的冰寒。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下了步伐，陷入沉思。

楚凌汐一双星眸亲眼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宝剑滞留在了玉手当中，剑还是那柄剑，人却不一定，此时此刻，她的心态发生了些许变化。

霓裳无力的瘫倒在笙歌的怀里，剑气刺穿了她心脏中的魔核，没有可能，如今的她只不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苟延残喘，如若不是常年日积月累，积累的大量魔力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生命精气，恐怕在片刻之间，便会死去。

霓裳美眸柔情地望了望茫然的笙歌，尽管很痛苦，但她绝美的容颜上，还是强行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意。

笙歌把目光看向霓裳，眼睛出神，闻着霓裳身上的血腥，身体颤抖。

感受到笙歌的颤抖，霓裳笑了笑，轻柔道：“以前是两位姐姐保护我，现在该是我保护两位姐姐了。”

伴随声音落下，听见霓裳这字字珠玑的话语，不知何时，笙歌难以言表，泪痕已然遍布她的容颜，哭喊道：“霓裳，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笙歌紧紧的搂着霓裳，尽管她知道事情已然发生，没有回转的可能，但她依旧无法抑制住那心中最心痛的感情，泪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裳，染上了鲜红的鲜血。

天下起了小雨，似乎连上天都在因两人而感到悲戚，寒风吹过沿边的枯草，发出声声凄凄切切的响声。

世人都说，薄情寡义，天在下雨，而如今，薄情没有，寡义也不见踪影，有的仅仅只是两人之间那最真挚，最真诚的互倾心声。

霓裳不可抗拒的闭上了眼眸，一双企图抚摸笙歌容颜的手无力地垂下，停留在口中的话，伴随着她的离去，消弭于天际。

霓裳死了，死在了今天，死在了这彷徨杂乱，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无声无息。

笙歌下意识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安详静谧的霓裳，她像是一个睡美人沉睡，只是永远醒不过来了，笙歌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她仅仅只是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是如今用尽全力却也无法在出现一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很痛苦，很悲伤。

笙歌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不再在乎自己的生死，精神恍惚，意识亦是恍惚，这一刻，下一秒，她的思绪似乎穿透了时间，像是回到了曾经那温馨和谐的族群当中。

“笙歌姐姐，邀月姐姐，我长大一定要去保护我的族人，不会再让她们遭受苦难的。”那时的霓裳肯定的说道，一双精致的小脸上充满着坚定。

从小见证着自己族人被屠戮了她，一直有着一个变强的心，终有一日，她也将有权利保护自己的族人，保护她们不受苦难，一直为之而奋斗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