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张昌宗才看清楚,妇人的头发花白了,脸上也有了皱纹,但从容貌依稀可看出旧日的美貌清丽,看五官与婉儿师父竟有七分相似,若不是年纪大了,母女俩儿站在一起,只怕会被人说是姐妹俩儿。
“阿娘!”
上官婉儿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妇人,头埋在妇人的颈窝处,像个小女孩儿一般,依偎在妇人怀里,嘤嘤哭泣。
郑氏笑着拍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快莫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就不怕你的小徒弟笑话你吗?”
上官婉儿直起身子,用手帕沾沾眼角,扭头面带微笑的看小徒弟:“六郎,你会笑话为师吗?”
面上虽然笑着,眼里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张昌宗赶紧识时务的摇头,正义凛然:“不会,弟子会与师父悲喜相随。”
上官婉儿满意的点头,郑氏笑看着两人,适时的插嘴:“这便是六郎?从婉儿处听过你好多次,今日终于见到,不错,不错。”
张昌宗赶紧行礼:“弟子张昌宗拜见郑太太,请太太安,太太回来就好了,不瞒您说,您方才看见的只是冰山的一角,往日里弟子受师父欺负得可惨了,太太回了就有人给弟子主持公道了!”
语气说的有些夸张的心酸,一看就很假,但是,在这样的会面之下,却会让人放松。郑氏面上的笑容又深了两分,抬手摸摸他的头,道:“是吗?放心,以后有我在,你师父定然不敢再欺负你。”
张昌宗夸张的抱住她:“太太啊,您就是弟子的大救星啊!”
上官婉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捏住某人的脸:“再胡说,小心为师罚你!”
张昌宗脸被捏着,还在费力说话:“四府,泥现在的作为就四增距。”
郑氏拍拍上官婉儿的手,把张昌宗的脸从她的玉手下拯救出来:“好了,好了,六郎不过是说着玩的,你又何必认真呢!”
张昌宗注意到了,自从出来后,见到两人开始,郑氏一直笑着,除了见到女儿时有些动容外,其他时间,脸上都是清清淡淡的笑容,不是特别亲热,也不是特别遥远,仿佛一切都恰到好处。
张昌宗自觉自己在中老年妇女中还是有市场的,拜好看的皮囊所赐,大多女性都会对他表达善意。有时候遇到喜欢小孩子的,还会看他长得好看可爱的份上,赠他些吃食,表达简单的喜欢。
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人啊!
张昌宗默默在心里吐舌头,看着母女俩儿说话,又看看不远处掖庭宫的大门,开口提醒道:“师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说话?”
上官婉儿似乎才想起来,立即拉着郑氏道:“阿娘既然从那地方出来了,确实不应该久留,阿娘,我们走吧。”
郑氏点点头,还记得向人小腿短的张昌宗伸出手,低头轻笑着道:“六郎过来让太太牵牵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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