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出现了两次全都有石俑的情况,我在心里默默记着,如果要走回头路,就意味着我们又要多出三条路线,这三条路也可能继续分散,我们的探索根本就没有尽头。
我已经快要疯了,现在竟然开始祈祷蛊王的出现,它们跟丢了我们,反而有可能在出口附近,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它们,但就是觉得比现在好。
前面又没了石俑,我们又一次返回,路线太复杂了,我现在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前进着,我已经不想思考了。
神哥他们看起来还是很冷静,只有老黄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平时肯定会吐槽几句,现在完全是一副懒得开口的样子。
我很口渴,但还没到缺水到头晕的地步,我经历过快渴死的情况,知道哪里是身体的极限,说来很可笑,我的经验基本都是用命搏来的。
我们不知转了多久,时间似乎一直在不断重复,永远都是走,停,刻,再走,再停,再刻,我一开始还会根据石俑的有无和模样判断一下是不是走过,现在连多看一眼都懒得做,只要跟着他们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断变换着打头阵的神哥和小七就会特别累,但他们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样子,这两个人简直是神,我连佩服的心情都没了,他们和我这种凡人不是一个档次,压根就没法比。
我的脚由酸变麻,又由麻变酸,不知走过多少路,打头阵的小七终于停了,她轻轻地吐了口气,贴着墓道坐下,神情似乎很落寞。
阿川和老黄也坐下了,我看到前方的岔路都有石俑,但它们全都被刻过记号,我们又走回来了,有石俑的路也是错的,很好,又一种可能性被排除。
我心里酸得想哭,尽管已经设想过这种结局,我还是觉得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担这一切,年幼时被母亲抛弃,大学一毕业父亲又撒手人寰,我什么错事都没做过,却要背负一个死咒,受伤什么的都是小事,如果老天让我死,那就痛快地让我死,何必特意让我陷入一次次绝望?
我抱着腿坐下,把脸埋在膝盖中间,有人在旁边轻轻地拍我的肩,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老黄。
我抬起头,只见对面的阿川在看我,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透着戏谑,他早就告诉过我连他都可能死在这条路上,是我自己没有听,是我坚持要前行,所以他就算大声嘲笑我也是应该。
我把委屈和着眼泪吞进肚里,他嘲笑我是应该,但我还是不想让他看笑话,我们五个人彻底绑在一起,要死也是一起死,总归都是死,我明明在掉下悬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就算后悔也该抽自己的脸。
“吃东西,睡一会。”
神哥也坐下了,他的声音反而比先前冷冽,我转头看他,他一点也没有急躁的模样,好像确信我们一定出得去。
我又转头去看老黄,他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而是大口地啃着牛肉,我们的食物比起水充足得多,要死也是渴死。
我吃不下,也不觉得饿,就喝了一点水枕着背包躺下,这里虽然时上时下,但地面比起天然溶洞平整得多,我们走了太久了,我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老黄也躺倒下来,或许是疲惫到了极点,我很快就睡着了,我睡得非常安稳,腿脚的酸痛让我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到肩上,这样全身瘫软下来,好像陷在棉花里。
我睡得很沉,很香,这竟然是我这次旅程最好的一次睡眠,我是自然醒的,睁眼的一霎那就像天堂,这种奢侈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
我一动身体,酸软的感觉瞬间炸裂,但我的确休息得很好,头脑很清明,身体劳累得太久免不了酸痛,但即便是酸痛也明显感觉比睡前舒服。
我活动着身体坐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分不出谁是谁的,我有点口渴,扭转着身体就去翻水瓶。
包里的东西太乱了,我明明把水瓶放在外面,或许是因为枕着它,里面的东西都错了位,我摸到手电,按下开关。
手电亮起的一瞬间我看到小七睁开了眼,她坐靠在墓道边,睁眼的一瞬吓了我一跳。
她那一瞬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却又很快消失,我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她那反应绝不是熟睡的人该有的,她根本就没睡。
“我吵醒你了?”不知怎么,我问了一句口不对心的话。
她没回答,只是又闭上了眼,我想让她好好躺下休息却说不出口,上次在溶洞她也没睡,我知道作为正常人肯定吃不消,但我就是说不出口。
我心里乱哄哄的,感觉很尴尬,我拿出水瓶喝了两口,正想关上手电继续睡,却发现了异样。
老黄在我旁边,阿川在小七旁边,但是神哥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刚刚活跃的瞌睡虫彻底蹦哒不起来了,我举起手电扫了一圈,左边是立在岔路口的两个石俑,右边是又黑又长的墓道,没有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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