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颓废的表情，季晓敏心里不是滋味。事情的真相，她已经猜出来了，而且她相信，自己没有猜错。蔡静武是受害者，章晓蕾也是，她是被人控制了。只不过这样的话，在蔡静武面前，自己无法说出口。想到此处，也是无可奈何。低低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季晓敏关心地问道。

听到此话，似乎是有点意外，蔡静武“嗯”了一声，回头看她，见她点点头，应该是真的。仔细地想了想，叹了口气，回答地说道：“好多了，最起码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可是已经晚了。”

“还不晚，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么？虽然不是皆大欢喜。再说了，这事情本来就没办法皆大欢喜，毕竟”想到那个王媛媛，想到她一辈子可能都摆脱不了这个阴影，季晓敏心里就不舒服。可那又如何，自己能怎么样，让她彻底忘记，显然是不现实的。

闭上眼睛，轻轻地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回头看着蔡静武，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别想那么多，可能是你这几天太辛苦了，才会控制不住，产生幻觉。回去吧，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者出去旅游一圈，缓和一些情绪。”

“出去旅游，我一个人？”蔡静武指了指自己，呵呵一笑，轻轻地摇摇头，叹口气。抬头看向季晓敏，仍是微微蹙眉，对于她刚才说的话，半信半疑，“真的是太累了吗，而不是”说到此处，指了指楼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如果你想让事情彻底结束，就不要追根溯源，否则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季晓敏认真地说了一句，深深地看着他。

见蔡静武皱着眉，看着自己，仿佛是不理解。季晓敏明白，他需要好好想想。她也不愿意打扰，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地摇摇头，继续往楼下走去。拐了个弯，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停下来了，又来了，难道自己还没有把话说清楚吗？蔡静武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怎么虽然是有点无奈，但她还是决定，面对。所以转过身去，认真地看着他。

有点意外，在看到季晓敏转过身望着自己的那一刻，蔡静武顿住了脚步，看着这个女子，似乎是有点犹豫。但很快就回过神，“咚咚咚”下了楼，来到她的面前。

“你觉得章德惠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吗？”蔡静武开门见山地问。

面对这个问题，季晓敏微微一愣，眼中浮现出诧异，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稳了稳情绪，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平静，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是不是意外，法医最有发言权，他不是说了吗，心脏病突发，而且是隐性心脏病，平时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否则的话，也不会死的如此突然，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很显然，蔡静武仍然是有怀疑，不知该怎么说。看了看周围，虽然是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拉过季晓敏，走到角落里，低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法医当时说的话，章德惠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可以说是惊恐，这就说明，他看见了让他非常害怕的东西，你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会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人？”

“那你说，什么人会让他如此害怕？”季晓敏故意反问。灵光一闪，她突然有了主意，让这件事彻底结束的好主意。

“难道是”经她提醒，蔡静武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很快，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吧，王月坤已经死了，章德惠看见他”

“怎么不可能？”季晓敏反问。看到他回过头来，一脸恐慌，好像是非常激动。抿了抿嘴，没有让自己笑出声，只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可不是开玩笑。虽然章德惠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实验室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但我相信在他的心里，肯定是忐忑不安。唯物主义说，这世界没有鬼。可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像他这种坏事做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受不了了。这大概就是草木皆兵吧。”

“你的意思是说，章德惠是因为突然产生了幻觉，看到了死去的王月坤，才自己吓自己，被吓死的？”蔡静武猜测道。虽然他觉得季晓敏说的话不无道理，可鬼神之说，他不怎么相信？

“章德惠刚刚经历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吃了置幻剂，差点淹死。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压力非常大。再加上这么大年纪了，眼睛可能会看不清楚，所以”季晓敏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好像是在说，我觉得就是这个样子。

看到对方疑惑的目光，显然是不相信。季晓敏表示无奈：“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不信随你。如果你觉得不可能，可以再调查一下，反正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季晓敏说完以后，返过身，继续往楼下走去。

看到如此，蔡静武急忙赶了几步，看到她越走越远，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目送着她渐行渐远。

看着她的背影，蔡静武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真的是这样么？章德惠的死只不过是因为他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了，产生了幻觉，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在自己的脑海里，蔡静武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荒谬，让人难以置信。可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绞尽脑汁，仍然是想不出答案。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放弃了。算了吧，事情已经结束了，两个人都死了，章德惠临死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而自己，说来说去，只不过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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