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看着手里的电话，季晓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霍长秋让自己去局长办公室干什么，自己和那个人也没有见过几次，关系一般，怎么会……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问问清楚，突然听见

“何先生在那个地方。”

初听此话，季晓敏微微一愣，有点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冥罗刹，见他对自己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苗桂华已经承认了，何国傲不可能无动于衷。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恐怕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对于季晓敏来说，她是无所谓的。不管怎么样，事情的真相已经被揭露出来了。

想好以后，季晓敏深吸一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返过身，上了台阶。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冥罗刹，征询道说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冥罗刹摇摇头，非常平静地回答道：“他让我在这里等他。”

季晓敏先是一愣，然后缓过神来，同情般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好像是在说，我也没办法。对方仍然是无所谓，笑看着自己，不言不语。仿佛是与己无关。其实仔细想想，别人让不让他去，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鬼王，来无影去无踪，只要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谁也看不见他，包括自己，所以……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季晓敏推门而入，可能是听见声音，房间里的三个人纷纷回过头看向自己。季晓敏有点不知所措，尽可能保持平静，轻轻地唤了一声：“刘局长。”

刘全海五十多岁，头上已经没有多少毛发了。回头看向季晓敏，露出了一个还算是亲切的笑容，迎了过去：“季大夫，你终于来了，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在刘局长面前，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刘局长的名字，我可是早有耳闻，如雷贯耳啊。想当初，刘局长不顾上级反对、克服重重困难、抓捕跨省杀人凶手一案，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见你一面，一直未能如愿以偿。今日，终于见到了我心目中的英雄，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刘局长还是如此气度不凡。我相信那些犯罪分子对于你，肯定是闻风丧胆，逃之夭夭了。”

第一次听到季晓敏如此恭维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是自己的上司，霍长秋表示不适应，一阵尴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重重地咳了几声，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

刘全海听到此话，大为受用，但表面上故作谦虚，大手一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年轻气盛啊。现在人老了，以后那些什么犯罪分子，就靠你们了。季大夫。”说罢，深深地看着季晓敏。顿了一会，又道，“季大夫，你的事我听说了，犯罪心理学，很有用啊。以后局里的事，少不得你帮忙。”

“刘局长言重了，你肯赏我一口饭吃，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啊。”季晓敏也是非常谦虚。

“哪里哪里……”刘全海寒暄道。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重重一咳，回头，何国傲正沉着脸看着自己，表情非常不友善。刘全海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显得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破尴尬，回头看着季晓敏，正色说道，“大家都认识了，我们就言归正传吧。季大夫，你觉得何太太的事情……”

“人命关天，谁对谁错，由政府机关判决，我就是一个心理医生，恐怕是无能为力。”不等他把话说完，季晓敏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并且耸了耸肩膀，表示真的是没办法。但她清楚，就算是说出此话，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果然，自己话音刚落，就听见刘全海非常急切地说道

“季大夫，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刘全海似乎不知如何表达，说到关键处，停了下来，左右看看，显得忐忑不安。看了一眼何国傲，然后才继续说道，“季大夫，你和何太太也相处过，你觉得她是不是，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刘全海的意思，季晓敏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但还是故意问了一句：“刘局长，你的意思是说……”

“我就是想问问你，何太太是不是精神有点不正常？”刘全海说到这里，似乎是为了形象一点，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刘全海是什么意思，季晓敏再清楚不过了。偷偷地看了一眼何国傲，那人好像是非常紧张，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擦头上的汗水。看到如此，季晓敏已经是心里有数了，正准备作答，霍长秋已经首先开了口

“局长，何先生，何太太刚才说的话，条理清楚，吐字清晰，口齿伶俐，思维也是相当敏捷。我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有什么精神问题。”霍长秋冷冷地说道，脸上写满了不悦。虽然他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少不了一顿训斥，可他还是要说。

霍长秋没有猜错，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刘全海果然是非常生气：“你那么肯定，你是大夫吗？人家季大夫还没有开口呢，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觉得自己很能耐是吧？”

霍长秋听到这话，当然是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却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忍着。自己只不过是个小民警，和领导顶嘴，工作不想要了？意识到利害关系，不得不低下头去。

见他闭上了嘴巴，刘全海算是舒了口气，回头看着季晓敏，赔笑道：“小伙子年轻气盛，季大夫别和他一般见识。”

“刘局长，难道你忘了么，霍队长是我的朋友。从一开始就是他请我来帮忙的。”季晓敏故意提醒。果然如己所料，听完这一句话，对方马上就变了脸色。好像是没有察觉，她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刚才审讯何太太的时候，我也在场，她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对于霍队长的看法，我持相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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