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随着西陵滟到了村西尽头,哪里有一片竹林,竹林里有条石板铺成的弯曲小道,曲径通幽处,是一排精致清雅的竹屋,篱笆院上爬着藤萝与夕颜花,院子东边有座茅草亭,院子西边摆着许多晒药架子,竹屋房门大开,隐有一缕奇香飘出来,香气诱人而诡异。
“这是……”西陵滟一进了院子,便是眉头一皱,继而大惊失色,疾步向房门大开的竹屋奔去。
顾相思随在后头也是小跑跟上去,一进到竹屋里,便发现西间烟灰色垂帘后的竹篾上,倒着一名穿着深蓝道袍的发如雪白胡子老头儿。
“国师大人!”西陵滟一个箭步挥帘闯了进去,单膝跪地,半抱起了昏迷不醒的老者,一脸焦急的扭头喊道:“相思,快过来给国师瞧瞧。”
顾相思拎着药箱走了进去,蹲下身,打开药箱,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了老者的虎口之上。
一针下去,脸色青白的老者有了点反应,可也只是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人却没能苏醒过来。
顾相思眉头一皱,伸手将指尖搭在老者手腕脉搏上,仔细诊脉一番后,她又伸手掰开老者眼睛看了看,捏住他的嘴看了看舌头,扭歪他的头,伸手在他颈侧探了一下,最后看向西陵滟眉头深蹙道:“他中了很深的毒,我只能施针暂时抑制住他体内的毒,刺激他苏醒过来片刻时间,问问他自己是否知道自己所中是何种毒。”
“那就施针让国师大人醒过来,他……应该能自己解身上的毒。”西陵滟对于老者似是十分紧张,从进来发现老者昏迷不醒,他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此时听闻老者身中奇毒,他整个人便更是紧张不已了。
顾相思眼神奇怪的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拉开老者的道袍,在老者裸露的胸膛上,手法诡异般极快的准确落针,丝毫不带一丝停顿或犹豫的。
西陵滟见过不少人的针灸术,却从没见过如顾相思这般落针快准稳的人。
哪怕是国师大人,也从未施展过如此诡异的手法,真真是快如闪电,丝毫不用犹豫确认,熟悉的好似她闭着眼睛都知道人体各个穴位该在什么地方。
顾相思在下最后一针后,便对满眼吃惊的西陵滟使个眼色,意思是老者醒了,有话快问,盯着她看做什么,她脸上又没长花儿。
西陵滟压下心中的惊讶,低头看向缓缓苏醒的老者,急忙问道:“国师大人,你可知该如何解你身上之毒?时间紧迫,还请您快说解毒之法。”
老者醒来后,也认出了西陵滟,可他身中剧毒,口不能言,只能颤抖着手指,指向竹制书架上的一个竹刻笔筒,里面还放着两支一大一小的毛笔。
顾相思起身走过去,伸手拿下那只竹刻笔筒,拿出里面那两支毛笔,低头往里头看,什么都没有啊!
西陵滟见老者指着顾相思手里握着的毛笔,他便提醒她道:“把笔头狼毫拔掉看看。”
“毛笔吗?”顾相思把笔筒放回书架上,低头把两支毛笔的笔头都拔掉了,粗一点的狼毫毛笔竹竿里,果然有东西,是一个细竹管,两头蜡封,应该是用来保存药物的吧?
西陵滟在她走回来后,便见她从竹管里倒出几颗绿豆大小的药丸,想必这就是解药了。
顾相思手里躺着三颗药丸,她看着老者问道:“老道长,这个吃几粒?来,伸个手指,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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