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海公公黑衣黑裤黑打扮,像做贼似的溜进了王浩租住的宅子。
“办妥了?”
“妥了!王老弟为何会如此笃定那火药就藏在王府后院的?”
海公公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己的手下这些天来啥都没干,光盯着晋王府的动向了。
按着王老弟说法,这叫呐什么守株待兔,说是晋王迁居东宫之前,必会有所行动。
果然,在前两日深夜,终于被他的守到了结果,那一辆形迹可疑用黑布围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内里装的必是火药无疑。
更让人吃惊的是,武德司六卫竟然也参与了此事,趁夜掩护了王府的人把火药运走了。
由于武德司的协助掩护,一大群人三转两转下来,竟然把火药的去向给跟丢了!
又多亏了这位仿佛就是有通天之能的王老弟,不但笃定那火药就藏在王府,连这火药会被运去哪里都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有时他甚至会怀疑这王老弟会不会是晋王的同谋!因为只要按着他事先划定的区域,自己只要派人在那些地方守着便成。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守着,总能守出些意外的惊喜出来。
其实海公公不知道的是,王浩还真是有通天大能的人,无他,就是事先知道赵二有着一颗不臣之心,日思夜想的让他哥尽早嗝屁,仅此而已。
既然早就查出火药有失窃的可能,那必然是因为他要拿着这些火药干坏事。
埋炸药是个技术活,这年头,又没有延迟引信,因此绝对不可能把火药埋在赵老大的床底下。
或者是他坐的马车上,这样,如何引燃火药会是个大难题。
也不可能埋在他途径的路上,这样的成功率太低,也不可能在赵老大从路上经过的时候点个火引子计算时间。
能安置火药的地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赵老大会短暂停留的地方,而且是要用到明火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太庙,当然也不大可能直接把太庙给炸了,况且祭祀活动并不在太庙里面。
而是在太庙边上那个专门用作祭祀之用的木台上,祭祀尾声,需要子孙亲手烧一捧黄纸给祖宗,以示孝心。
因此木台上还有一个专门烧黄纸之用的大铜鼎,铜鼎很大,能放下很多东西……
但凡善于搞阴谋者,都是一个赌徒,那赵二便是一个大赌徒。
从他哥坐上这把龙椅开始,他就在赌,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下注。
赌他大哥心中的兄弟情谊,赌自己能够在一次次的试探底线中幸存下来,赌朝臣们会慢慢相信自己才是那个天选之人。
曾几时何,他终于赌到了他想要的,然而逼着别人拿出来的东西,终究不是完整的。
就算大哥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了自己,也总在想着仍旧给自己的儿子留下点什么。
比如一点点兵权?以此作为儿子将来讨回皇帝宝座的依仗?这叫他如何能忍?如何能坐的安心。
坐在一个随时会被人要回去的宝座上,那还不如不坐。
因此,想要坐的安心,他只好继续豪赌,而且是越赌越大,先赌他侄子再没有跟自己分权的权利。
再赌人们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意外,赌自己并没有被人抓到把柄,赌自己藏在暗处的东西并不会被人发现,甚至赌大哥会在那次意外中死去!
只是赌着赌着,他却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被动了,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直推着他往前走一样,令他不安,令他惶恐。
这种感觉在王府后院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之后开始出现,之后便是愈演愈烈。
从来没有过如此惶恐不安的感觉,仿佛是自己最隐晦的一面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掀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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