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回去吧……”
听着姜幕云最后得出来的答案,王大司农默默的装了个逼,轻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沈老?沈老……”
“咳咳……嗯……”
直到念完天书的姜幕云返回教室,沈义伦才从痴愣状态回过神来,脸色微羞,刚才那学生讲的什么算法,除了最后得出的答案,其余的一句都没听懂。
想自己饱读诗书,博采众长,竟然对一个小娃口中讲出来的东西一无所知,这一轮,起码要减五分!
“沈老现在可还以为那汴河中的水不可测算?”
“呵呵呵,那又有何用?”
沈义伦闻言呵呵一笑,再次搬出无用论。
“自然会有用的,算出了河水容量,我们可以推算出这条河可以灌溉多少倾良田。
灌溉范围内的良田能有多少产出,最多能养活多少百姓,每年可交税赋多少,可有多少结余。
河道上容得下多少艘行船,容得下多大的行船,最大运力多少,最少需要多少运力才能维持城中百姓的日常消耗。
通过测算,我们还可以推算出雨季来临时河水会何时漫过堤坝,哪里会被最先淹没。
何时淹没附近村庄城镇,何时淹过良田,会漫过多少村镇,多少良田,何时漫过,会漫至何种程度,造成什么样的损失,需要什么样的补救。
甚至还可以推算出一场大雨落下了多少缸水,落满几天就会把江河装满……”
王浩涛涛不绝的讲着,完全不顾沈老头再次进入了痴愣状态。
“这当真都能给推算出来?!”
还没等王浩唠叨完,沈义伦已经从惊呆状态中回过神来,猛然间上前一步,伸出干枯的老手死死的抓住了王浩的手臂,颤抖着嘴唇激动道。
“咳咳……这……这当然是能算出来的,而且这数学的作用远不止于此,算出这湖水不过只是其九牛一毛,沈……沈老,您……您先别激动。”
王浩看着沈老头那激动的模样,担心他会承受不住,赶紧住了口。
“真不是在诓老夫?刚才那位姜姓小哥呢?快随老夫入宫一趟。”
“太着急了吧这……”
“刻不容缓!”
“可咱这还只是个理论,这么说吧沈老,咱现在一只脚才刚刚迈入义学山门,然而那什么,则在那里,那上面……”
王浩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山顶。
沈义伦的情绪瞬间平复,眼神重又变得古井不波,口出狂言,信口胡说,再减一分。
不过就凭刚才那姜姓小哥三言两语就能说出那一湖池水的多寡,虽不明,但觉厉,由此对那数学的映象,也是稍微改善了一些。
如此下去,倒也确实有可能为督水监觅得几个可用的吏员。
一排教舍查访下来,让个沈相公那叫一个眼界大开,除了刚刚那一间听一个奶娃子说天书的,这一间课室又是让人啧啧称奇。
他们……他们竟然在唱曲!
背着双手稍微听了一段,就摇着头走开了,甚至懒得再跟王浩有所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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