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果然抱定了去送死的决心,王浩同样如是想道。
留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那一番话也只是小小的试探一下而已,当然放也是不可能放他回去的,放回去八成就是死路一条。
到时,难道真的就剩下绑起来这个办法?然而真若这么做了,这小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把命留住,在自己心里或许是头等大事,而在某些人心中可不尽然,难呐……
想到此处,王浩便也没了心思再继续浏览风景,加快了速度朝着大部队追去。
“驾!”
一支数万人的大军过忻州朝着石岭关浩浩荡荡而来。
此番大宋皇帝亲率五路大军以举国之力伐汉,辽国也是极为重视,此次派遣了南院宰相耶律沙,冀王耶律敌烈、监军耶律抹只率三万大军先行驰援北汉国。
后续还有由北院大王耶律斜轸亲率的八万大军也已出云州南下。
据隐于汴京城的细作得报,此次宋军北征,明为北汉,意在幽云,宋人皇帝赵匡胤更是割掌明誓,言明不死无归。
而北汉都城太原,作为辽国对恃宋国的缓冲地,断不容有失,太原若失,宋军兵锋将直面云州,向东,亦可牵制涿幽两州。
“将军!前方探马来报,宋军打大帐已于三日前出井陉关,兵锋直指太原城。”
“哼,来的正好!宋狗胆怯,行个军都是如此的婆婆妈妈,老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冀王耶律敌烈,顾名思义,勇猛非常,性子很烈,乃辽太宗耶律德光第四子,正儿八经的皇族血脉。
作为此次驰援北汉国的先锋大将,却要受耶律沙那个老匹夫节制,心中颇有不满。不就是多年前在耶律海思的唆使下参与了一次谋反嘛,这么多年了,有必要一直提防着自己么。
“将军莫要轻敌,此次宋人由他们的皇帝亲率五路大军北伐,志在幽云,切不可小觑。”
“呵,御驾亲征又如何?数年前他赵匡胤便是御驾亲征北汉,可有讨得好出去?”
说着,耶律敌烈扬鞭朝前一指,前方,石岭关已遥遥在望。
石岭关乃是五台山与官帽山之间的一处缺口,四周山高林密,易设伏兵,然而时至隆冬,林木多有枯黄,加之又是枯水期,大涧中水流虽急,水势却较浅,勉勉强强也能渡河。
后军,耶律沙遣人来告,前有大涧,恐有宋军设伏以行半渡而击之策,让耶律敌烈稍作整顿,先遣数骑探马前去巡查一番再做决断。
然而,耶律敌烈只是呸了一口暗骂老匹夫畏敌如虎,随便派了几骑快马上前查看了一番便了事。
“将军,辽人已然开始渡河,”
“甚好!敌人果然中计,再探。”
数里外的山谷口转角,万余大宋骑兵隐没在一人多高的杂草荒野之中,北汉国经历连年战乱,百姓人口锐减,如今除都成太原及少数几座府城外,旷野之上,已几无人烟,非常荒凉。如此繁密的杂草,倒是对隐逸大军极为有利。
冬日渡河,着实不易,足足小半日,探马来报辽人又派出了探哨往东南方向而去。
趁敌军立足未稳,负责本次伏击辽人援军任务的河东道行营马步军都监郭进果断下令,众将士越马而出,齐齐朝着辽人所在方向疾驶而去。
“驾!驾!”
轰隆隆的马蹄声自山谷方向传来,辽军先锋大将耶律敌烈不禁抬头张望,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响声震天。
瞬间便已明了中了对方的半渡而击之计,一边火速令人摆开阵仗迎接对方冲阵,一边令对岸还未来得及过河的耶律沙本部火速渡河。
眼见宋军骑阵顷刻便至,此时渡河已然晚矣,加之对岸立足之地坡陡地狭,光光耶律敌烈一部人马站在那里就已经摆不开阵仗,自己这部人马再往那边一挤,哪还有伸展的空间。
耶律沙把牙一咬,遂果断下令停止渡河,又让手下将士搭弓上弦,以应其变。
如此一来,令得对岸的耶律敌烈跳脚大骂老匹夫畏敌怯战见死不救。
“杀!”
前方的宋军骑阵齐齐喊出一声杀,那声响,经由喇叭放大数倍,使得辽军战马也随之躁动不安起来。
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弩矢已至,噗噗噗的箭矢入肉声已在耳边响起。
伴随着人喊马嘶的哀嚎声,场面瞬间便是一片混乱。
突突两声,耶律敌烈身旁的监军耶律抹只的胸口已被射入两箭,箭尾尤在颤动之际便哀嚎一声摔下马来,掉入了湍急的大涧之中瞬间没了人影。
耶律敌烈两眼通红,怒嚎一声,催动胯下战马欲上前迎敌,然而,混乱的场面,不断往后挤压,让他往前一步也是不能。
三轮箭矢过后,马步军都监郭进果断下令直接朝着混乱不堪的辽军阵营冲杀而来。
已然慌了手脚的辽军哪还有抵抗的勇气,慌忙结起的军阵一触即溃,场上瞬间便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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