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玄家的小厮刘二这几天过得很滋润,前阵子陪同送煤饼的小哥一起,来了个叫啥业务员的公子。
听那公子说以后预订煤饼时若能跟店里打个招呼说是王二介绍的,自己就能得到啥回扣?
他也不知道啥叫回扣,直到前日又去订了一车煤饼,第二天那公子就给自己塞了一吊钱嘿嘿嘿,竟还有此等好事。
咱家老爷抠门的紧,平日里对我们这几个下人也是看管甚严。没想到呀没想到,这小小的煤饼之中竟能捞到这么多油水。以后这煤饼子烧一半咱就把它给扔了!眼看着这天也快凉了,到时岂不是……
只是这公子这样上门塞钱有些不妥,万一被老爷发现,不但断一条财路不说,到时免不得一顿皮肉之苦。对,到时得跟那公子商量商量,能不能约在外面再给那什么回扣。
哈……
……
赵德昭赵二殿下这些天很困惑,前阵子先生让自己派个可信的手下,去那州西瓦子找个僻静处的墙洞放纸条。自己已经去放了两回了,并无啥动静呀。
第二回去时,并未见那纸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真不知其用意何在。
还有那算学之术,自上次在先生处得了两本什么练习册,还有口诀表。自己细细琢磨之后,竟神奇的发现这算学之术与先生教自己的讨价还价之术竟能相得益彰……
只是这些日子荒废的学业有些多,太傅对此已颇有微词。然而自己为何会觉得在这街市之中获得的学问要比经史子集更为生动呢?
以前总以为济世之学皆在圣贤之书中,然而跟街上的寻常百姓接触的多了,才发现事实远非如此,这真是大大颠覆了自己以往的观点。
唉……
……
开封府尹赵光义赵老二最近也很困惑,平日里乖巧地跟只猫儿似的侄儿赵德昭,最近的行为有些怪异,呃不……是非常怪异。
听下属来报,此子近日时常微服出访,游走于街巷瓦市之间,出入于玉石布庄之中,还与街边小贩讨论些什么。且常常行踪不定,并无固定去处,着实怪异的很。
前日竟趁身体微恙之际招程德玄入府诊治时暗中向他打听自己的情况,哼,他万万想不到程德玄也是本王的人吧。
嗯……得知会程德玄一声,让他最近就不要朝晋王府跑了,如有可能,让他与德昭多接触接触。
不论怎样,这小子想跟本王玩什么心思,终究还是嫩了点,不足为虑。
所虑者仍是立储之事,当日于母后床前,大哥明明口头答应了的,日后循兄终弟及之法,立自己为储君的。
这许多年来本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我大宋立下这么多功劳,在京城百姓面前,本王更是爱民如子亲和有加。可他始终不肯承认立储之事,这其中心思不言而喻。
呵,为了动摇本王根基,连迁都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如今朝中上下,尽出我门,这都城是你想迁就能迁的了的吗。
这还不算,上月竟还想出建造抽水机轮,以金水河水灌入王府池塘这种可笑的法子,也不知是从哪个游方道士那里听来的奇门之术。
近日更是数次造访光美府邸,是想提拔任用三弟吗?哼,以光美的性子,与那德昭也相差无几,怎能入得了本王法眼。
当务之急,仍是得尽快让大哥立下立储的诏书,如若不然,待九月大军开拔离京,自己就只能另取他法了……
哼……
……
王浩王大官人最近很忙碌,城里城外两头跑,为了节约时间,很可耻的与和尚同骑一马共谱了一曲你是风儿我是沙。
每当抱着和尚那粗大的腰支招摇过市,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塞马屁股里去,太他娘的有损形象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自从跟赵老大打过了招呼,并得到了他的肯定与鼓励,咱这破煤炉一下子成了造福城中百姓的国家信得过单位了。
于是城外的煤炉工厂就肆无忌惮地大力发展了,无耻圈地扩大规模,广招流民残酷剥削,尽显资本家丑恶嘴脸。
当然这只是王浩的一面之词,事实是他家的工坊在那些贫民眼中简直与善堂无异。
不但开善堂,还当了回大恩人。和尚捡回来的那小子竟然还真是活的杨家将,那日杨重光与他侄儿相认之后,死拽着王浩的手颤抖着嘴唇,连结拜为异性兄弟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骇的王浩连招呼都没打就逃出了杨府。
也难怪,这杨延昭还真是他家老大的独子。那日与几个属下亲自探查宋汉边境,不曾想大宋用兵在即,这阵子对边境的巡逻尤为严密,凑巧就遇上了杨延昭几人。交手之时不幸中箭,慌不择路地侥幸逃脱后昏死在了滹沱河边的草丛中。
不过这人虽救回来了,要回去怕是不成了,能侥幸地逃进来,可未必还能侥幸地逃回去,再说这伤恐怕也得养上好一阵子。
除了当了回大恩人,还做了回临时演员,化身煤饼销售的业务员去给程德玄家中的一个下人送了一吊钱的回扣。下回去送回扣时自己得找个借口引诱他去赵德昭藏纸条的墙洞里去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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