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刺耳的枪响,偷袭果然变成突袭,悄悄干活变成强攻。兵站站长邱自立放弃最后一丝幻想,什么新兵入营无演习,基本不可能。
枪声就是命令,“快集合队伍组织防御,击溃来犯之敌。”兵站警卫连长领命迅速吹起紧急集合哨。
“呖呖呖呖呖呖呖呖呖”部队开始向操场集合。
旁边的导调员站在站长旁边看着警卫连长吹哨集合已经快要惊掉下巴了,默默地在本子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完了。
两声刺耳的枪响,冉崇波将铅笔掐断第二回,真想掐死大门侧的移动哨。太不是玩意儿了,什么时候移动哨变暗哨,什么时候从后墙运动到大门侧。他更想掐死埋伏的侦察分队,真的挺尸久了就成死人了,都潜伏到鼻子底下也没有发现,丢人大发了。“演习结束老子把你们往死里整,装死人,我整得你成死人!”
“按预定计划,偷袭变强攻,占领正门吸引火力向正中发展为后续重火力兵器突进开辟通道,后墙突破中心开花,两侧补漏。”其实命令未下部队已经按计划在实施,此命令只是给讨厌的导调员看的。“我的战术很符合奇正相合的兵法吧?”冉崇波将铅笔一甩,举起微光夜视仪朝前方兵站看去,依然迷茫一片,
导调员在小本子上默默记着,作战参谋从侧后偷瞄一眼,“移动哨是不确定因素,减分。”
“我操他老子娘!全是空包弹,咱俩都得牺牲了。”方守义开了两枪往旁边一滚躲避敌方火力打击,本能地觉着不得劲,不是实弹,心一沉完了。今儿是他毕业后第一次上战场,不仅没有毙敌,还死在空包弹上。一瞬间心如死灰差点哭出来,趴在沙地上用手护住头眼免得沙石溅起误伤,很后悔交接岗时为什么不检查仔细一点。
“方守义,倒霉催的,怎么办!就这么牺牲了!”苟伟转到一边就听见枪声炮声不断响起,心想死了,把头往沙里一摁趴地上挺尸。突然被沙子磕了脸,太冷了,沾到眼泪鼻涕上掉不下来,怵然一惊,在这种枪炮环境中是个必死无疑的局,置死地而后生或许还有机会。
方守义也觉得倒霉,抬头看着迅速冲进营区的敌人想着自己带的兵可能是兵龄最短命的兵,“反正都是死,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突然计上心来,服装差不多啊,跟在后边往回冲啊,蒙混过关再说呗。
“枪你拿着,我往里边冲,你在这里放冷枪,千万别动。”方守义咯噔一声噎了一口水双手捏拳对自己不断喊“!”将枪和子弹带抛给苟伟像头公牛似地往敌人队伍里斜插。
攻击队伍是迷彩服,方守义是作训服,黑灯瞎火看不清楚,谁也没有注意到外边有个移动哨没有清除掉,不往外跑混在队伍里往里边冲。冲锋的人群开始还能保持很好的三三队形或者连排队形,一经大门小豁口就变样了,方守义战术动作也没有变形,都当自己人,经过大门前他做了一个侧滚翻顺便捡支枪往里边跟着冲。
苟伟悉悉索索系好子弹袋拿起枪冲着枪管左看右看,也是命好,子弹没有击发,要不然命都会扔掉,空包弹也能打死人的。
半晌总算摸到枪柄扣到了扳击,趴在地上将枪搁到沙堆上朝着攻击的队伍一顿乱扣,“砰、砰、砰!”
冲锋的人群枪口没有向后的,苟伟的枪口也不是向后阻挡敌人进攻,而是掉转枪口捅他们屁股。他不知道空包弹打不死人,更分不清什么是实心弹空包弹,一阵“砰砰砰”的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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