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讲究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努力,弱小时修身齐家心怀家国心忧天下,足够强大时再去以己身推大身,以己家带大家才是真的心怀天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苟伟现在不敢有心怀家国心忧天下的梦想,只想处理好家里的事。其它事他都可以选择避而远之,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来的,苟伟没法去逃避。将一些衣服寄存在宾馆后苟伟拎着他的皮箱,随便在西装上套上七叶服饰特别推出的好看而不太保暖的风衣。
用苟伟的看法:“小伙子其实挺帅,就是晒黑了点!”
苟伟紧了紧衣服拎着皮箱看了看远去的三轮车准备顺着那条落满松针铺满雪的小路往大松林村赶。突然发觉,那条路好像消失了,换成一条宽宽的砂石路,条条车辙将雪压成黄谒色。苟伟有点迷茫,这条路能回家吗,不会将自己引到山那边去吧?
“真贱,不走大路走小路。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朝前走!”苟伟看看路前路后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牙一咬还是顺着路朝前走。
要致富先修路,看来大松林村要富起来了,封闭在山里的父母应该能感受到山外吹起的风,苟伟畅想爹娘这次会好好说话,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路是变了,直通到山间小庙前。顺着一条小路穿过拦牛石苟伟回到了既想又不敢想的山村,青色间或着白绒的山村格外的宁静。还是那土墙燕瓦外带篱笆墙,还是那一声声犬吠乱扰,依然亲切不变。
苟伟使劲拍拍自家有些朽了的篱笆,扶了扶有些倾了的支棍。家越来越破了,鸡也不叫了,苟伟突然想是不是爹娘身体有恙,猛地往前蹿去想要冲进家里,跑了几步又停住脚一步一迈地往篱笆门前绕。
篱笆墙内的老子娘正从房间里出来,拎着个鸡食盆子没头没脑地往篱笆墙的鸡舍走,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油光闪亮的小背头身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左手拎个新潮的大皮箱右手拎着一个卡叽布袋正站在篱笆门外像根木棍似的杵着。
将鸡食盆子一扔苟妈妈转身往屋里跑,正准备喊一声娘的苟伟吓得往后一跳,“这是想干嘛,不是准备拿棍子吧?我还是往回跑吧,好孩子不吃眼前亏。孝顺孩子更不能让父母打出人伦惨局来。”
“他爹,小伟那背时鬼回来了,赶紧的给他干爹打电话!”苟妈妈边往里跑边叫唤着苟伟他爹。
苟伟立时有吐血的感觉,什么时候老子爹娘变成带路党,儿子回来了不迎接就算了,首先通报的就是干爹。失落的情绪一瞬间压垮所有兴奋的心情。
“回来了,还知道回来啊?一走一年,还有爹娘吗?老子白养他这么多年,费了多少粮食,养只狗也知道经常守在家门口叫几声!”
老子爹冲到院子里又折回去拿起门后的压门杠往外继续冲,边冲边举起来要往苟伟身上砸过来。
苟伟将布袋子一扔转身就跑,边跑边叫:“爹,不能打啊,这棍子太粗了我经不起。是你赶我的啊,不是我不回家啊!”
苟伟他爹就见不得儿子跑:“站住,老子打不死你!”
“不站。会死人的!”敬伟继续跑。
“老子不打你,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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