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墨黑幽深，像是一块温润的墨玉，又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稍不留神，就会把人吸进去。

许如星不甘示弱的看着他的眼睛，轻蔑的笑了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

顾夜流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他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激我，我就会把东西留下了？”许如星紧了紧攥着项链的手，又抬起另一只手，拨了拨自己的刘海，眯了眯眼，对顾夜流说道。

她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顾先生，你也太小看我了。”

顾夜流眉心一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许如星逆着光，脸上的柔软被日光吞噬，只剩下冰冷的轮廓，散发着迫人的气场。

“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顾夜流表情沉静的看着许如星，呼吸平稳又安静，开口问道：“是因为我刚才在记者面前说的那些话？”

“你确定要站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跟我讨论这件事？”许如星看了看四周，眯着眼睛，看向顾夜流，再次询问道：“你确定？”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顾夜流往前走了一步，转身甩上车门，抱着肩膀靠在门边对她说道：“说吧。”

顾夜流越是坦然，许如星就越是生气，她根本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时候才能让他卸掉他脸上的面具，即使是当年针锋相对的时候，她除了在被他质疑的时候看到过他表情上的波动，其他任何时候，他都永远冰冷的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雕像。

想到这里，许如星烦躁的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对顾夜流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她往前走了一步，顿了顿，没等他说话，就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看上去像是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内的表情，讨厌的让我想撕掉你的面具，看看藏在下面的脸，到底是什么样。”

顾夜流靠在门边，双手环抱着肩膀，做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防御的姿势，他垂着眼帘看向许如星，淡淡开口道：“如果想撕，你可以试试。”

他调整了一个姿势，眯了眯眼睛，勾着嘴角，继续说道：“但是恐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我当然没有，”许如星咬了咬牙，顾夜流的姿态看起来十分强硬，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如果我有的话，刚才在记者面前，我早就把你的另一副嘴脸公诸于世了。”

顾夜流面无表情的眯了眯眼，“你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许如星用力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顾夜流直起身体，微微侧了侧头，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可你昨晚不是这样说的。”

“我昨晚是没这样说，可我也没说我不恨你。”许如星仿佛花瓣一般娇艳的嘴唇一张一合，不断的翕动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都像是夹杂着冰凌，直直地戳向顾夜流的心口，戳的他的心脏千疮百孔。

她盯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继续补充道：“从以前到现在，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你觉得我不应该恨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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