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头上盖着喜帕,白灵说,凡间成亲都是如此的。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苏祈安,不多时,便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她一时有些紧张,两只手习惯性地绞在一起,那人越来越近,直到站在她面前,她低头便可看到他的脚。
他慢慢掀起喜帕,然后便看到了那张他日夜思慕的脸庞。初七的整张脸都红扑扑的,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他唇角微弯,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脸,调侃道:“前日里还说要与我成亲,如今怎就害羞到如此。”
初七不敢去看他那双别有深意眼眸,便一直低着头,想起白日里娘亲说的事,低声道:“那我们如今是要行拜堂之礼了吗?”
他唇角微弯:“好。”
他笑着将她搀扶起来,她依旧红着脸不敢去望他。
等到初七按照娘亲和白灵教的把拜堂之礼弄完以后,她犯难了,因为没人告诉她接下来该做什么,她还记得当时她问娘亲接下来怎么做时,娘亲不无脸红地轻咳一声:“倒时苏上仙会告诉你的,你全听他的便是。”
她终于抬头望向他,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疑惑:“......仙尊,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接下来......你闭上眼睛。”
她很听话地闭上眼睛。
他低下头,直接覆上了她的唇,她一惊,眼睛倏地睁得很大,他轻磨着她的唇:“乖,闭上眼睛。”她揪着他的衣服,听话地又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应着苏祈安,辗转流连,渐渐地,他由浅入深,唇齿相磨,加深了这个吻,初七有些应接不来,本想躲,又被他重新拉了回来,慢慢地,这吻变得有些急切,像是按耐不住般,又像是不满足于此,从唇上移至她的香肩,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不知何时,她已被他推倒在床上,初七的衣服皆被褪去,感觉到丝丝凉意,便急忙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身子,苏祈安一笑,将她的两只手按在她的头顶上方,攻城略地,不亦乐乎。
漫漫长夜,无限旖旎。
苏祈安醒来时,初七还没醒,他想,许是昨晚累得太狠,又担心一会儿她醒来会惊慌,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先将两人的衣服穿了上去。刚刚穿完,他还未来得及下床,初七便醒了,见他在自己的床上,有些错愕,苏祈安只觉着自己的呼吸都凝固了,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良久才听到初七开口:“仙尊,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刚刚,分明唤自己“仙尊”,她以前每次醒来时都是什么都不记得的。
他试探着开口:“你记得我是谁?”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仙尊,你怎么了,干嘛这么问?”
他大喜过望:“你都记起来了?你可记得我们昨日....的事?”
她有些疑惑仙尊的问题,怯怯地望着他:“我昨日不是因给那桃树讲凡间的戏本子,惹你生气,不理我了吗?”
苏祈安诧异地望着她,那怎会是昨日的事,那明明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难不成,她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只是,有了在那之前的记忆。
仙女来参加婚礼,并未离开,苏祈安急忙赶过去,说了这件事情,仙女皱眉思考了片刻,说到:“许是时间过得久了,便想起了一部分的事,看来,总有一天,扶尘是会醒的,等他醒了,初七便能记起一切了。”想到这儿,便有些着急,想要回凡居山,看看扶尘有何反应。
初七依然在纠结仙尊怎么会在她床上这件事,不过当她发现这是苏祈安房间,她又在纠结自己怎么会在仙尊的床上?昨日里,仙尊明明很生气来着。
苏祈安回到房间的时候,初七立马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怕苏祈安再责罚她,却没想到他眉眼里全是笑意,甚至还把她抱在怀里,又好像感觉不够,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她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莫不成近日里仙尊闭关地太多,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仙尊,你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吗?”
他有些无奈她的想法,又觉着十分好笑,想了想,还是将她失忆的事说与她听了,见她十分惊奇的样子,又补充道:“其实你现在的记忆也是不完全的。”不记得他们彼此相爱,不记得他们经历的一切,甚至也不记得,昨日里她便已嫁给了他。他不想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扰她烦恼,于是笑着开口:“你只记得几年前的事,却不记得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不再说话,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等着她来问。
果然,初七不负所望地问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他故弄玄虚:“这几年.....你喜欢上了我,说要与我成亲。”
初七一愣,笔直地坐在那儿看着他,她如今当真无耻到如此地步,竟想染指于她高高在上的仙尊。她声音略有些颤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呢?”
他笑道:“然后.....刚好我也钟情于你,我们就在昨日里,拜了天地,成了亲。”
初七已震惊地无法言语。
晚上苏祈安找了初七半天,却发现她跑回以前在安禄殿为她设的房间,许是还不习惯,毕竟她现在有了一些记忆,还是以前的。苏祈安也不为难她,便由着她去了,只是等她睡着了,便又悄悄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寝殿,本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睡一晚,可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算了,还是亲一下再睡吧。果然第二天醒来,又像之前一样:“仙尊,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苏祈安扶额叹息,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啊.......
神族的神仙都知道,苏祈安尤其疼爱自己的妻子,几乎日日陪在其左右,初七相信苏祈安的话,想自己真的是病了,于是又像以前一样,连续着二十几天不睡觉,陪在苏祈安身边,慢慢接受他已是自己夫君这件事,会不躲避他的亲吻,会无事时腻在他怀里,再自然不过。
有人觉着,苏祈安和初七应该很是辛苦,一个是一次次让对方记起自己,习惯自己,爱上自己,一个是要一次次习惯对方,爱上对方,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样其实一点也不辛苦。因为是苏祈安,所以初七,总是轻而易举便能爱上他,也因为是初七,苏祈安说什么她都会放在心里,会坚信不移。
十年后。
女娲石,是上古神物,是一颗五彩斑斓的石头,它不同于血灵珠,因为它有灵性,更有生命。它可以幻化成人,但需要时机。女娲石,是当年战神为渡天劫集万物灵气凝聚成的神,是的,它本身就是神,只是当年渡了天劫,所以被封印在这世间某处,无处可寻。千百年后,它偶然遇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偏巧以血为其祭之,它便可在十八年后重获新生,幻化成这个人的模样,一般无二。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中,当初封印她的山洞,她一袭白衣,她感觉自己好像沉睡了好久,她有些记不清自己的容貌,毕竟许多年前也是匆匆一晃,只记得是个有些傻气的姑娘,但她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是天神女娲石。她得走出这里,她想她要不要毁了这座山,可动手之前,她察觉到了仙气,很强大的仙泽,她便循着这个感觉走了过去。
她走了很久,然后她便看到一个人躺在那冰床之上,她走过去,才看清楚他的脸,那是极其好看的脸,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记得,这种感觉与当年战神有些不谋而合。她想这也算她重生遇到的第一个人,或者说,第一个神仙,便伸出手,覆上他的脸颊。
她是女娲石,女娲石是上古神物,可以补天,吸取世间浊物。而如今,她便可吸走眼前这个人,体内不属于他的魂魄或那一丝元神。
扶尘昏迷了差不多十年,这十年好像停止一般,他听不到任何的事,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感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昏睡了十年。他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他只觉着脸颊上像是覆了什么东西,温温热热的,很是舒服,紧接着,像是有什么在抽离自己的身体,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便慢慢地醒了。
他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人,她一身白衣胜雪,乌黑的秀发披至腰间,没什么表情,两个大大的眼睛,正如很久以前梦中的那般模样,无比地熟悉。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千秋万代,难以抑制地,他落了一滴泪。
“初....七?”
“你可是认错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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