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天气渐渐的热起来,密闭的茅草屋内,此时聚集了大约十几个人,人多空气流动差,里面的人忍不住用衣袖或者随手找到的木板、一束草什么的扇着风。
就在沈良拒绝糜芳抄书的差事当天同一个下午,东海郡一处草舍中,有一群人正在密谋着一件事。
这群人为首的是徐州酒商周家长子,名叫周康,字永胜。
周康与众人商议的这件事不是别的事,是关于张家的一笔生意。下邳的生意本来是周家和张家竞争的,本来周家马上就要说服下邳那边的经销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邳的经销商突然就认定了要和张家做生意。
周康现在要做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事情很简单,夜间张家有一批要发往下邳的酒,要经过一处山神庙中途休息,周康要找人做的就是把这些酒都给砸了。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破坏掉张家的这单生意。
“主家,您确定这批酒一定会在那山神庙中途休息吗?”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大汉子,砸酒这种事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杀人越货也不是没有干过,就怕消息不准确,跑过去扑了空。
“确定,他们的路线我都知道了,绝对不会有错。”
“行,只要他们真的在那里经过,让他们一滴酒也带不走!”
昏暗的茅草屋内,五六个大汉嘀嘀咕咕的,为首的汉子不停的用手比划着什么,其他几个人不停的点头示意。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天色一暗下来,世界瞬间安静了,人们纷纷躲回自己家中,汉代的宵禁制度本来就是避免夜晚治安问题。
此时,仍然在外冒着违法乱纪的风险行走的,也必然不是良民了。
有一队车马,正拉着几车货物赶路,由于赶时间错过了宿头,此时正朝着一处破庙进发。
“各位,今天怕是赶不到下邳了,晚上咱们就在前面的山神庙休息了,过了今晚明天再有半日就可以将货物交给下邳的商户了。事儿完了,我请大家喝酒吃肉!”
“好!!!”
听见明天有肉吃,大家齐声叫好,在填饱肚子都是问题的年代,能吃上一顿肉,简直赛过活神仙。
领头的继续又嘱咐大家:“但是,大家今晚务必小心,把货物都看管好了,莫要出了差错。”
主流的声音是:“没问题。”
底下也有人嘀咕:“就算是山贼,见了咱这货物怕是也没什么兴趣,谁费这些许力气抢几车酒水回去。”
“是啊,是啊,所以咱这差事没什么风险......不过......嘘......莫让管事的听了去,说我们办事不尽心。”
......
运送酒水的一共六七人,来到破庙内,将牛马拴了,货物就在平板车上集中放在一起,几人就地坐下休息。赶了一天的路,十分的疲惫了。大家就拿出随身的干粮和水对付着果腹,吃完了几个人再讲讲黄段子,逐渐困意袭来,就陆续的有人睡去了。
等众人都睡去,破庙不远处,五六个蒙面的大汉,都手持木棍悄悄的朝着山神庙进发。
牛马首先察觉到有人靠近,开始躁动的试图挣脱缰绳。那五六个大汉越来越近,牛马的躁动就越发的激烈。
终于,惹起马儿的第一声的嘶鸣。
“嘶~”
那几个大汉见已经惊动了马儿,为首的大汉道:“不好,快快快!”
几个人见势,快步跑了过去。这一跑,马儿更是鸣叫频频。早惊动了送货的几个张家家丁。
“什么情况?”
为首的话音刚落,早听见“咚”的一声,是木棍敲击酒罐的声音。紧接着“哗啦”一声,一罐酒洒了满地,酒味瞬间弥漫开来。
“有匪盗,大家起来啊!”
为首的家丁赶紧叫醒了其他人,这期间又有三四罐酒被哐哐砸坏了。酒水洒了一地,整个破庙都弥漫着酒的香气。
不过没人关心这些了,牛马更加的躁动不安,嘶鸣的声音更强烈了。几个强盗更加卖力的砸着酒缸,“砰砰”的响声不住的从旧庙中传出来。
“把钱财都留下,饶你们一条狗命,否则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蒙面的汉子大声呼喊着,声如洪钟。这几个盗匪都长得五大三粗,比起张家这几个运送酒的汉子要强壮许多,实力悬殊。
“大家不要怕,我们比他们人要多,跟我一起上啊!”
押运酒水的家丁中,为首的那人给大家打着气,鼓励着大家反抗,这批酒顺利运到了下邳,领头那人挣的最多,如果此时被盗匪坏了好事,对他的影响也最大。
强盗见只有领头那人在鼓励反抗,其余几人都在犹豫不决,有一个盗匪大跨步,“砰砰砰”几下便来到为首那人面前,两人站在一起,为首那位家丁比强盗要矮上一头。
为首那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猛的轻飘飘了,自己被大汉拽住衣领提了起来。
“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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