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笼罩全场,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角斗场内,狂兽的血如溪流般从看不见的伤口潺潺流出,渐成一片鲜艳的血泊,众人才如梦初醒,回忆着先前不可思议的场景议论纷纷。
“那可是先前斗兽局三连胜的狮虎兽啊,这么被一招击败了?那个人是谁,究竟做了什么?”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他用什么动作,但他似乎没有武器,难道是体修不成?”
“不对,刚刚那人斩杀妖兽时身根本没沾血,恐怕从头到尾没被这头妖兽碰到,使的没准是巫术,要不是神秘莫测的修真者!”
“这么厉害的角色恐怕在金身境都难觅敌手吧?居然亲自来斗兽场战斗,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哼,恐怕是战败被俘,被逼得来斗兽场战斗的奴隶吧,这种人我见多了,三年前罗安国大斗兽场可是有灵华境的奴隶进行生死斗呢,虽然我没亲眼见到,可听我朋友说打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相下,这家伙可差远了。”
观众们议论纷纷,对先前斩杀狂兽的角斗士褒贬不一,这种评论没有多大营养,毕竟来斗兽场观战的观众大多数只是无聊解闷,个人修为未必有多么高深,也没那么闲心真的分析一名角斗士的实力与身份,先前那人的表现固然惊艳,对他们来说看个热闹也够了。
只是在有心人眼,则大不相同。
“一击斩杀二阶妖兽?这实力最起码也是金身后期吧。”独坐贵宾包厢的客人轻叩座椅,眼精芒流转:“有如此实力,看起来却不受桎梏,显然是自由身,这究竟是何人?”
回想着青年之前斩杀妖兽的动作,男子一时竟是无法猜出对方的身份,这未免令人有些郁闷,换作别处他也不会对一名金身强者的底细如何在意,可对方在此关头出现在白帝城斗兽场却是令人不得不在意了。
角斗士,这素来伴着凶险的职业在荒大陆素来为人轻贱,尽管荒大陆浮生百态,各地规矩大不相同,可斗兽场的规矩多是相通的,那是角斗者必分胜负,败者非死即残,这种规则令想要通过角斗谋生的修士望而生畏,唯有真正的亡命之徒或被捕的犯人、战俘、奴隶才会来到斗兽场生死一战,以在刀尖游走的凶险换来观众眼界大开,因此除非万不得已,鲜有人会自愿参与斗兽场角斗,沦落到与禽兽生死相搏的境地。
严格来讲先前的战斗是不合格的,这不是生死搏杀,只是单纯碾压,效果自是令观众们瞠目结舌,可这不符合观众的意愿与斗兽场本意,作为主办方的斗兽场必然对错误进行纠正,青年即将面对的是足够威胁到他生命的强敌!
对于那场战斗男子颇感兴趣,想不出青年身份的他摇了摇头:“也罢,猜不出便猜不出,此子迟早会露出铁面下的真面目,又或许只是活不过明天的无名小卒而已,真正该在意的还是他们”
想到这里,男子,还有怀有共同目的的同行们纷纷离开斗兽场,继续他们背负的艰巨任务,也有看得不尽兴的观众走出斗兽场外,一面骂着斗兽场配对失误,一面谈论着那一招斩杀妖兽的新角斗士。
当晚,整个白帝城都知道斗兽场又多了一个可悲的斗士。
黑衣,铁面,手无寸铁的削瘦青年从兽笼般铁门内缓步走出,身无气焰光绚,亦无风雷萦涌,却仿佛有名为杀气的无形场域环绕周身,令见者都心头一凛,随后反应过来对方只不过是被关在笼的角斗士而已,任他嗜杀凶悍又如何?和笼野兽没什么区别。
“终于等到这小子出场了,我倒想看看这回他会对什么对手,不会是那头压轴凶兽吧?”有满脸凶相的武者双臂抱胸,倚靠在位置面露冷笑,好像天生看那黑衣铁面的青年不顺眼:“他也欺负欺负二阶妖兽了,真要遇到那头凶兽,估计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对付这小子哪里用得着压轴凶兽,随便来一头猛兽,或是其他高级角斗士,准能要他性命!”旁边一名赤膊大汉接过话茬,附近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们根本不确定青年的实力达到什么地步,自己更不是青年或妖兽的对手,只是图个嘴快,毫不考虑结果,算说错了又如何?他们也没参赌下注,如今偌大斗兽场内都是冷嘲热讽,算出了事,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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