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农妇家稍加休息几日,她就不顾其劝阻执意动身前往越偏南的深山方向。
生怕她出什么岔子老农妇一再挽留,还让村民去通知巡防入境的御林军前来迎接。
此刻任何人的话她都充耳不闻,脑子只重复一个迫切念头。
不能等下去!时日无多,为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等死!
唯今世间也只有公子一人能救她了!
南疆地博物广多为深山丛林笼罩围绕。妖族本不是寻常人,如此漫无目的渺茫探寻何时才能找得到公子他人?
索性还能依照宁宗元指引的方向至少先把其骨灰交还族中,或许还能依托其族人们就地找寻一番。
青隐镇是一个深处丛山江边的一个普通小镇。
这个依山傍水的镇子其实很小没走几步就到了江岸边,毗邻河对岸就是一座药山。进入镇子里随处可见一些衣着特别的族人穿梭街道间隙,他们都是撑着船来往药山和镇子之间朝各个药铺补送采摘的药草。
镇子上的人面善朴实只顾重复手中农作,路人们观其她马背上悬挂显眼的铠甲并没有多大讶异。
按照地图所指引的,联络宁老族人的便是镇上其中一间药草铺子。
正要牵着马前往那间药草铺子,发觉擦身而过的人们都朝前方同一个目的地匆匆赶去。
像是忙着去参与什么热闹,他们一个个面色喜滋滋的倒生怕错过什么大好事一般。
“哎!我说这位俊俏的将爷!看您一个人的不如随咱们大伙儿一块儿去青家热闹热闹吧!”
一位路过身边的老渔夫背着钓竿鱼篓,扭头打量她一眼后忍不住招呼道。
“青家?”
“是啊!咱们镇上的大户人家就属那姓青的茶商了。青大官人是个大善人,平日里乐善好施对咱们邻里街坊都很好!这不,恰逢今日青大官人的次子百日礼。他宴请咱们街坊四邻,好不热闹。再加上如今陛下也平定了黎国叛党,将爷打了胜仗何不跟着一起乐呵乐呵吧!”
“不必了我还有事”
“这会儿全镇子的人都赶去青家了,将爷要买草药一时半会铺子也无人招呼啊!就一块儿先过来吧!”
不由分说,老渔夫热络地主动帮她牵马带往青家。
本想严词拒绝,可当青家丫鬟笑眯眯塞给她两枚红鸡蛋的时候。她怔怔抬头再看奶妈带过来一脸红扑扑肉嘟嘟的奶娃子,就根本移不开脚步和目光。
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柔软松懈,一味心想将来他们的皇儿也会是这般虎头虎脑的可爱模样吧?
那奶妈看她一脸稀罕表情也就多带着孩子在她面前驻足停留任由逗弄。
“哈哈哈!辛苦大家了。青某万分感谢大伙儿赏脸前来寒舍小聚,今日是我家二房媳妇儿诞下虎子。青某感激涕零,就此和全镇的大伙儿们都分享心中这份喜悦。今日大伙就甭客气了啊!赶紧入席吃好喝好,待青某一一敬大伙儿一杯啊!”
青大官人的声音洪亮地从院内传来,并开始轮番朝院中的席位上敬起酒来。
在身边众人起此彼伏的道贺声中,直到青大官人的酒杯递到了她面前。
“陛下平复黎国敌寇大获全胜,举国欢庆。御林军也抵达南疆巡视,保我南疆平安。将爷功不可没,您来了可是蓬荜生辉,今日可要在青某这儿不醉不归呀!”
从婴孩稚嫩脸上舍不得抽开视线,她才依依不舍抬眼敷衍地看一眼青大官人却瞬间僵下了脸凝视面前的人。
“青禹?”
“哎?这位将爷认得青某啊?只不过青某从未见过将爷您啊!”
“什么你竟不认得我了?”
“咱们之间在哪儿见过吗?青某只是来往南疆和西域之间做点茶叶生意,甚少去过京城啊”
“怎么可能!你就是青禹本人我怎会认错?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又会在此?是谁将你救活的?是公子吗?公子他人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她一把揪住青禹的衣领急切质问。
“哎哎哎这位爷我想您是认错人了吧!青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确是叫青禹没错!但但是在下从小就生在这个青隐镇,直到继承家中茶叶生意娶了两房贤惠媳妇儿直至今日。可可是从不认得将爷您啊更不知将爷口中所说的公子指的何人?”
青大官人被她这么一揪一问,心慌得还以为自己摊上什么大事了。吓得酒水都撒在地上,高举双手支支吾吾的不敢贸然动弹还乖乖将家底交代清楚。
圆溜溜的大眼还恐慌地盯着她腰间的那把佩剑。
在场引起这番骚动后,周遭的人都无心享宴。
“这位爷,咱们大伙儿都可以佐证。青大官人他可是个正经商人,并不是为非作歹的奸商!”
“他是咱们街坊邻居从小看着长大的,您看他长得这么憨厚老实的人怎么会是黎国奸细呢?”
“将爷您真的认错人了吧?这人好端端的又怎会死而复生?又不是有起死回生的药,将爷恐怕是将青大官人认成同袍了吧?您还是节哀一些”
“您说的那位公子又是何人?咱们都是一个穷乡僻壤小镇普通的小老百姓罢了,这儿并非藏匿有京城哪一家的达官显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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