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痞痞笑道,“他无缘无故来打了我们的人,难道只许他打人,就不许他挨打?”
纪行根本懒得看他,“我不在乎杀人,说实话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随后他一脚将其踢飞。那人顿时吐血,肩头的骨头已经被纪行踢断了。纪行道,“我问你们,高关生和你们到底结了什么仇。”
没有一个人肯说。
那人肩头被纪行踢碎了,此时疼得死去活来,也没了说话的力气。纪行看这些人没一个是真敢向他动手的,便收了刀,走到那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面前,“你叫什么?”
那人害怕纪行再次动手,“顾傅义!”
纪行问高瓶儿,“你知道顾家吗?”
高瓶儿想了想,却一下子答不上来。小怜道,“南城有一个顾府,当家的是顾林煜,在朝是正七品太仆寺马场协领。”
顾傅义道,“是我爷爷!”
纪行点点头,“正七品,好大的官威!”
顾傅义痛苦道,“兄弟,有话好说,能不能不动手!”
纪行道,“只许高关生挨打,就不能你们挨打?”
顾傅义低下头,肩头的痛楚让他动都不敢动,“是我错了!”
纪行一巴掌把刀按进土里一大截,语气森冷,“我他妈问你和他什么仇!”
顾傅义被纪行一吓,眼泪登时便淌了出来,“他女人死了!”
纪行以为自己没听清,“他有女人?”
顾傅义此时涕泗横流,“伊欢河!一个雏儿!死了!”
纪行皱皱眉,“这和你们有什么干系?”
顾傅义道,“我说了,你会不会打我?”
纪行只是冷眼看他。
顾傅义便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说了,“那个雏儿叫秋怡,年纪不大才十五,能挂牌了。她会唱词,咱们和高关生以前常去伊欢河,他看上了那个女的。可那女的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玉,我给韩府的人打了招呼,韩府的人又找上了伊欢河,那女的就死了!”
纪行静静听完,最后道,“你们不是什么东西,高关生也不是什么东西,可他不至于会如此便来找你们拼命。”
顾傅义早知道眼前这年轻人不会这么好糊弄,咬咬牙,只能道,“那姑娘让常妈叫了十几个男人爽了一晚上,然后她染了病。高关生被我们瞒着,不知道这事。他去找她,那姑娘下面生了疮,没法挂牌陪客,没见他。然后常妈用火钳烫了烫她下面,要是她熬过去了,就能好一半,熬不过去就得死”
纪行身边立着高瓶儿和小怜,他十分火大让这俩姑娘听到这事,“她怎么死的?”
顾傅义道,“没熬过去”
接着顾傅义啊地惨嚎一声,“饶命饶命饶命!”
纪行收回了踏在他肩头的脚,“说实话!”
顾傅义满眼血丝道,“我们怕她去找高关生招惹来一堆麻烦事,就让常妈把她埋了!”
接着顾傅义似乎已经疯狂,竟然笑道,“她被埋之前还在叫妈,他妈的常妈也能算她妈?”
纪行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她从被烫,再到被埋,你都在场?”
顾傅义停住疯狂的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没有!我不知道!是常妈告诉我的!”
纪行扭了扭脖子,极为不耐烦道,“这事过去多久了。”
顾傅义唯唯诺诺道,“半个月!”
纪行突然想起来他刚刚入府时高关生那一脸戾气,还有被毒死的一池鱼,若是自己摊到这事恐怕只会做得比他更极端,“我留你一条命,你回去告诉你爷爷,近来会有人来查他,当心满门抄斩!”
顾傅义歇斯力竭道,“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纪行拔起刀,转头对高瓶儿小怜还有那个家丁使了个眼神,随后道,“最好你家干净点。”
等纪行等人走远了,那些年轻人才敢围过来看顾傅义的伤。
正在纪行等人回府途中,他突然听到啜泣声,循声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关生已经醒了,正在啪嗒啪嗒掉眼泪。
家丁背着高关生,虽然知道少爷醒了,却不敢打扰。不过高关生虽然十七岁的年纪,却只有一百斤出头,对于干体力活的家丁来说背着走十几里路都不是问题。
纪行道,“你早醒了?”
高关生没有说话。
纪行道,“有时人命贱,有时人命贵。我在七尺巷被围杀的时候,也与那姑娘没有两样,一旦死了,顶多陛下震怒,宫里传来慰问,高府得一堆赏赐。要是我活了,京城几大家族都知道高府来了个狠人,许多事暗里不好做,明里做不了,就会忌惮,我的命就金贵了。”
纪行看着失魂落魄的高关生,“倘若你当时但凡有点本事,谁人敢动那姑娘?”
高关生把鼻涕眼泪抹了,突然开口,“她不是偷玉,是她捡的,她爷爷肺痨,常妈不给钱。她去当玉,当铺看出来那是顾家的玩意儿,给顾家报了信。”
高瓶儿一听,眼眶忽地就红了。
高关生面无表情,“她爷爷我见过,她死了后,她爷爷也死了。我本来给父亲说过把她接到府里来做个丫头,父亲骂了我一顿,然后去照顾他的鱼去了。我练出内力后就去找他们报仇,我已经是高手了,为什么打不过他们?”
纪行道,“你先天不足,内力太浅,三招过后不分生死,死的一定是你。”
高关生看着纪行,“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武功?”
纪行道,“你别想着武功了,我父亲就算会武功,打江山靠的不还是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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