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道,“行,那从今开始我也向你们这一代人好好学习学习。我还年轻,整缩着也不是事。”
含光道,“你之所以这么没胆,其实也不怪你。你脑子里面有个负地龟,它是活的。负地龟最大的特点就是趋吉避凶,很多时候它都在影响你的判断和决定。”
纪行震惊道,“你这都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含光道,“涯秘境本来就是留给你的,那些东西我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如今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你经历了哪些。不过你别高忻太早,池渊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毕竟已经不在了,咱们可没什么好东西再给你了。”
纪行一想起自己脑子里面有个活物就浑身不舒坦,“那只乌龟能不能拿出来,我觉得膈应得慌。”
含光道,“这我可办不到。负地龟的特性就是趋吉避凶,你死了它都不会死。如果我想把它拿出来,就得趁它不知道的时候干这事。但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么它也就知道了。所以除非你死了,它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
纪行还想什么。含光打断他,“这对你来也不完全是坏处,甚至可以是好处。它会在暗中影响你的一切决定,如果你遇到危险,它总能将你从最危险的境地中摘出来。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纪行道,“我以前以为它是什么厉害的宝贝,能替我消灾挡难什么的。后来发现它整屁事都不做,除了睡就是睡。虽然给了我一枚合丹,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那有什么用。”
含光道,“你现在不清楚有什么用不代表以后你不知道有什么用。很多优势都是这样积少成多,而且这些都不是凡物。你就你身上哪样东西,你是能完全叫得上名字的?”
纪行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样。重刀是自己瞎起的名,啥是自己看见刀刃上带个伤字。裹刀布也是感觉非常的不凡,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材质。所以真的起来,好像自己这一身都是宝贝。
含光道,“你的识海里被人留下了一道剑意,神魂中各有佛家的,儒家的,道家的印记。别人这么修行早就乱了套了,偏偏到你这屁事没樱你你还有什么可苦大仇深的?”
纪行道,“你的有道理。我以前都没反应过来。论剑术,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论刀法……我这两把刀随便拿出来一把就不是好对付的。我怕个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多谢了!长流前辈。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就先行离去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含光笑道,“走吧,走吧。”
纪行想起含光的话,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干出点大事出来。他想起来当初在南临偷袭自己的三个和尚,突然气不打一出来,但是眼下不是四处交恶的时候。因为他如今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大商的态度。一旦自己去报复,为大商树敌太多的话,弄不好会出大麻烦。但是现在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他花了三时间一路到了西边。
这里是西北荒漠,按照辛椎的法,这附近有个背风坡。当年辛追带着齐安一路逃到这里,实在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大商武官不得干涉皇子夺嫡,尤其是宋千会这样的武官就更不行了。当初辛椎受太庚皇帝所托,带着齐安四处躲,终于是没地方可去了,就带着齐安到了背风坡。意思自然是很明显,他想要得到宋千会的态度。结果宋千会连来看一眼都没。他只能一边在背风坡教齐安医术,一边等京城的消息。好在宫部稳住了局面,这才有后来的大商新帝。
纪行走过这里的时候,去那个辛椎呆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可看的。就是几面破墙,一口水井,还有一个破旗杆,杆子上面的布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早已经飘扬不起来。
而后他再一路向西,走着走着就发现地势变高了些,也更冷了。地上再也不全是沙子,而是草地。连绵起伏的山丘看着格外喜人,看起来像棉花做的那么柔软。纪行在这里站定了。
这里离方外很近,他随时可以到方外去骚扰一番。最关键的是,这里风景很好。于是他盘坐在地,强大神识铺盖地,监视着方外的一举一动。
现在他明确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就一切简单多了。方外想复辟,那就要先过他这一关。至于怎么过,自然是凭本事过。从今起纪行就守在这里堵人,谁来方外他打谁。他不伤人性命,但是绝对没人能在他手里讨到好。
一年四季过得很快,这里因为地势高,风很大,所以也冷。不过纪行已经完全不在意这种寒冷。实话现在就算把他扔在冰里面冻上一百年他都不会有半点儿事。
时令到了冬,上纷纷扬扬地撒下来雪花。一开始还挺温和,紧接着就是鹅毛大雪,伴着大风一道刮下来,像是要把人禁锢住。纪行自然不介意这些,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也会有人。随后他铺开神识,发现不仅有人,还有不少,大概一千多个。这算是一个大部落了。
他盘坐在地,身上的雪花早已经将他盖住成了一个雪人。
雪自然是很大,极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气里赶路。但是能够在这样的气里赶路的人,自然也不会普通到哪里去。不过即便这些人再普通,也不会发现这雪原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雪人里面,是一个真的雪人。
人群显然是在迁徙,也不知道这么冷的气,他们究竟是要往哪儿迁徙。人群中黄发垂髫都有,但是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精神。老人们自然有年轻人照看,他们慈和地看着这带着危险的气,一点也不抱怨。孩子们还不懂这样的气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从头到尾都十分兴奋。
不过一直在这茫茫大雪当中呆久了,就算是最活泼的孩子,这时候也已经调皮不起来了。但是孩子总归是孩子,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在这种放眼望不到边的地方。
一个男孩儿突然留意到不远处有一个雪人。实话这种雪人就算是他们和雪打交道的人都不怎么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东西。于是他爬下了牛车,跑到那个雪人面前。
很快雪人脚下变得热气腾腾。男孩儿对着他撒了一泡尿。
但是太寒,尿也很快冻住了。孩儿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就像一条狗给自己尿了一片领地一样。之后他就回去了。
等到这群人都走了,那雪人却慢慢地蠕动起来。很快雪人露出真容,他摸了一把脸,正是纪行的样子。
那个孩子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对着这么一个有可能是下间最强大的男人尿了一泡尿。纪行呸了一口雪,“这鬼气,就连金雕都飞不起来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