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姻伯父苦心周旋,”薛怀义俯身拜道,“侄儿当时虽不在京城,但回京后已得知自家父出事后,姻伯父一直在朝中维护家父的颜面。
“这份苦心,侄儿自当永记于心。如今人微言薄,姻伯父的恩情虽无以为报,但日后伯父若有事只管差遣侄儿,侄儿随叫随到,必定报答您今日的恩情。”
平津伯摆手示意他起身,长叹道,“老夫与你父亲薛太傅同朝为官数十年,从前交情纵然不深,但知以薛太傅的品行,此案必定是受人构陷蒙冤。
“当初老夫犬子丧命时,薛太傅曾当朝仗义执言,离珠那丫头因与小女是闺中密友,亦为温府出力,光是这份恩情便足已让老夫铭记于心,如今正是回报的时候。
“况且,小女如今已嫁为薛家媳,平津伯府与太傅府两家也是姻亲,亲戚之间何须多言呢。老夫也只在朝中开口说几句话而已,也未曾帮衬上什么,世侄所言倒客气了。”
薛怀义笑道,“话虽如此,但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先前薛家满门下狱时朝中众臣大多人人自危,无人敢提此事。姻伯父纵是一句话也是对薛家有提携之情。侄儿幼时便听家父教诲人当知恩图报,无论至何时莫不敢忘。伯父受累。”
平津伯闻言眯了眯眼眸,旋即面上难得添了些许赞许之意。
他膝下幼子温道友曾也是个好苗子,可惜福薄,否则长至眼前这年轻人如今的年岁必定也是朝中的青年才俊之一。
从前他虽知道薛怀峰、薛怀礼是承薛渝弟兄二人的素养为朝中年轻一辈的翘楚,听闻眼前这年轻人只在家中帮衬后宅做事,尚觉他不似两个兄长一般知进取懂事宜,如今谈话处事才知他处处妥当,也因常年在江湖上走动,胆识较比兄长更为过人,亦是人中龙凤。
虽未曾入朝为官,但人各有志,能独身一人将母亲的嫁妆铺子与薛家外围的商铺生意打理的风生水起,又岂是寻常之人所能做到的。
二十出头便能大放异彩,不愧为薛府后人。
看到薛怀义,他便愿追忆温道友,只可惜斯人已去,这近日来相处使得他愈看薛怀义愈觉喜欢,只当他是自己膝下幼子一般,温和道,“坐下罢。”
等二人归座,他又道,“话说回来,为你父亲翻案一事你也出了不少力。先前朝中虽有人疑心曲临江,只可惜他的尾巴藏的干净,这才能让他熬到今日。
“这曲临江与刘本原是同届参加科举的学子,被下放后亦是同年回京为官。只不过曲临江要比那刘本多几分远见,为人处事更谨慎些,这才未曾被人捉住把柄。
“刘本自为官后曾受你父亲薛太傅教诲,算是太傅的半个门生。曲临江那时候便有心眼儿,在各处周旋后也只与钟秋走的近些。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曲临江不站党立足,较比刘本而言圣上才更重视他,他这一路无阻走到今日背后有人撑腰不提,还有圣上恩宠的意思。
“可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到如今他也是罪有应得。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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