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我想问你一声，你这纹身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与这六个字有关联吗？”飞燕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待许晨风回答，他的手下里面，跟着许晨风时间最长的刘金星说道：“实不相瞒，九一八的那个晚上，我们都是亲历者，长官将这六个字纹在身上，是为了永生不忘奇耻大辱，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国仇必报！”

飞燕子惊讶道：“这么说的话，你们是东北军的人？”

这支部队的来历始终是个谜，不仅鬼子不知道，就连抗联都未曾查出这支部队的来历，吴成东是个土匪，这点毫无疑问，谁都知道，可是为何一支松散的土匪队伍忽然间能够迸发出如此战斗力，这谁都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脱胎换骨的背后，必然有着“高人”指点。

可到底是谁让这支土匪队伍摇身一变成了一支骁勇善战的抗日义勇军呢？

剿匪寇、败伪军，威震一方，继而遭受灭顶之灾，日军如此重视，正是验证了树大招风这词语的意义。

如今经亲耳所闻，这才知晓，原来，这支军队的长官居然出身于东北军。不过，飞燕子敏锐的抓住了话中的重点，九一八事变的亲历者，难道说。

“你们是北大营的东北军将士？”

飞燕子问向许晨风，可他却一言不发，每当想起那个晚上，对他而言，都是又一次的扒开伤疤，不愿意去诉说，更不愿意去回忆。

又是刘金星说道：“不错，正如女侠所言，我们原先的确是是北大营的东北军士兵，31年9月18日那个晚上，我们都在。”

“那个晚上，柳条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二十万东北军一枪不放就放弃了东北！白白的将东北拱手让给了鬼子，让东北的老百姓们饱受日寇侵害，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回答我！”飞燕子情绪激动地追问，颇有一言不可便拔枪相向的架势。

许晨风闭眼不语，这种语气的质问，早在三年前的时候，他就曾经经历过，当时撤退的沿途中，路过的乡镇，老百姓们纷纷向他们投掷石子、鸡蛋和蔬菜，他不敢去还手，更不敢去怒斥，他更加不敢抬起头来去正视老百姓们那疑惑不解的目光，仿佛眼神中都会说话，似乎在说，你们是军人，为何弃国土于不顾，为何弃人民于不管？

许晨风没有颜面去回答这些个问题，屈辱的撤退，那鸡蛋打碎在自己的脸上，蛋黄蛋清粘在身上，许晨风都没有去擦拭，这一切的政策决定与否，不在于军人，可这耻辱，可切切实实的落在了军人的头上！

作为一个军人，没有去奋起反抗，没有找回血性，这一切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女侠无须多问，这是我们所有东北军弟兄们的耻辱，是所有军人的耻辱，我们当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赎罪。”

“呵呵，赎罪？”飞燕子冷笑。“赎罪，为何你们不去死呢？用你们的血去洗刷身上的耻辱，到了地下，去跟祖宗叩头谢罪！”

这番恶狠狠的语气，听着扎心，在场的五个人，只有丁小四和李黑子不知所以然，他们不是东北人，那个时候，一个还小，一个还在村里头瞎混，不明白这其中的感受，可是他们却无法接受这娘们对长官质问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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