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怎么了?”涂韵见东倾黎僵立,双目无神的凝视着诡异的云舫,一动不动,瞬间慌了神。
当东倾黎感觉,自己的意识就要消散在那无边血色中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涂韵的呼喊。
她猛地清明过来,眼前的,依旧是无垠的海面,一切如常,仿佛刚才的种种,只是一场梦境。
“无事。”东倾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唇瓣颤抖,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梦境吗?但未免太过真实。
她只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冷汗染湿贴在了背上,她从来没有感觉离死亡这么近过……
再看向云舫,此时它已走的很远了,成了一个黑点。
是啊,云舫如此之快,电光火石间便不见踪影,而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她清楚的知道,她还活着,是那双血眸的主人忽然放了自己一马。
自来到这个世界活的潇洒肆意,风生水起的九殿下,一直有着整个妖界的宠爱和保护,受着世人的仰慕、崇拜……
十八年来过的顺风顺水,在魔界中药她都不惧,只因她觉得,她一直高枕无忧,可现在……她怕了。
东倾黎看着涂韵严肃的面容,故作轻松的一笑,“哎呀,腿麻了,涂韵姐扶我一下呗。”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涂韵点点头,借着宽袖的遮掩不明显的把东倾黎送回房。
好在涂韵他们二人站的地方距离其他人较远,再加上蛊族人都不善修炼,所以这里的动静无人知道。
在涂韵转身关门的时候,东倾黎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血气,她咬紧牙关,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口瘀血涌出,东倾黎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窗外的朝阳慢慢变得明亮灼目,她因染上鲜血变得艳红的唇瓣,闪耀着点点金色。
“两次了,这几年真是过于放松,活的的太舒坦,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抬起右手的手腕,看着缠绕在上面的腕珠,一抹殷红从这颗墨玉珠流转到那颗,珠子是颗颗分明的,那抹红却能在其中灵活的穿梭。
看着它入神,东倾黎仿佛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那人把这串珠子放在了摇篮里,看到那人怜爱地看着自己,看着他笑的温柔却一语未发。
再到最后,看着他义无反顾的离开……
东倾黎的左手紧紧的扣在了腕珠上,心似万针扎,密密绵绵的痛:都是因为我!
在那艘早已看不到的云舫上,唯一身穿玄衣的人,用大大的兜帽挡住了整张脸,有血液零星地滴落在他的脚下。
一旁暗赤色衣袍的下属上前,卑微的询问道:“主人,您为何受了伤?”
“多嘴。”声如玉石,这般悦耳的嗓音听来却没有感觉到丝毫温度。
“是不是刚才那个小子?我去宰了他!”下属回忆了一遍方才的所有事,想起只有刚才一直盯着主人看的小子有嫌疑,他立马义愤填膺地道。
“哦?听不懂我的话了。”
听到这话,下属魁梧的身子一抖,整个人跪贴在地上。
即使这是没有感情起伏的一句话,但他知道,主人是生气了。
“主人饶命。“下属说完便手起刀落,割下了自己的舌头和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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