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见过最有知识、最会说话、最爱修理人的人是学堂的先生,而心里那个最强壮有力、最高大、最有安全敢的人便是他的老爹,从不打他,还能一人一天挑完一亩田的稻子,而这……
“这外面的天……究竟有多大呢?”
这样想着,墨羿不禁又有些庆幸起来,“还好没有真的动手,不然,脱臼,脸青,鼻肿,掉牙,手折,腿残……
“欸,小子!傻愣在那干嘛呢?”
墨羿头一颤,醒过神来,就见小偷斜坐在墙头,火红的太阳一半掉进了远方树丛里,漫天的红光像是小偷此刻出场的背景,气场甚为强大。
“我……”石头小蛇的事已然被墨羿抛到云霄里去了。
“见你还有几分胆量,这样吧,明天下午日落前去鬼茔山的土庙等我,我便还你,要是害怕不去就是……小孬种,一辈子的小孬种!”
话音未落,墙的黑影便再次跃然而去了。
……
墨羿抱着那坛酒软蔫蔫地回到家时,天空已经寻不到什么光了,夜色无声、沉沉地降下来。
堂屋内有油灯的弱光。坐在木椅的爹已洗去脚的污泥,正用抹布擦干水,娘走过来将木盆里的水倒在门外,转身又去厨房端来满满一黑瓷盘烧泥鳅黄鳝,之后又很利索地端过来半碗咸菜以及米饭碗筷,一家人便开吃了。
“墨羿啊,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这几个晚我跟你娘一直商量着,还是学个手艺的好,去哪都能挣碗饭吃。”爹端起粗瓷碗喝下一口酒说。
一旁的娘接过话:“好歹也有样本事,也只能这样了。唉!书读得好好的,打什么架,家里算是出不了读书人,也沾不了那个光,还白给了学堂三脡干肉。”
墨羿咽下一口饭,低头应了句:“他先打我的。”
“是呀,哥哥的脸都被打青了!”妹妹稚声稚气地说,说得很一本正经,说完又接着吃碗里那条最肥的泥鳅。
“嘿嘿!哥也不吃亏,咬下那人一块耳朵。”弟弟一番观色后,说得很狡黠。
“那你就好好学着,也给学堂开除回来!”娘凌厉的眼神掠过弟弟,弟弟就头也不敢抬了。
娘接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你没那些臭毛病,他也不会不惹别人偏惹你。日后换了行千万得改改,干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饭,不该争的风头就别争!”
墨羿闷声吃饭,也不夹菜。娘夹一大截黄鳝跟一条肥泥鳅放进他碗里。
爹一口喝干碗底的酒,又倒一碗,说道:“我一直寻思着,打铁、杀猪、瓦匠,就你那身子骨肯定做不了,做点买卖吧,你天生的性子又像我,不爱动嘴皮子,想来想去,也只有篾匠了,手头的活,不闲着就行。你要是愿意,明一早你娘就把家里那只黄母鸡捉了,我领你去拜师。”
“嗯,听爹的。”墨羿似乎在对碗里的米饭说。
“哦——,哥要做篾匠啰!以后可以编笼子抓泥鳅啰!……”妹妹欢乐的声音在娘威严的目光中很快隐了去。
墨羿猛然想起小偷的话,一个快抬起头,想了想,说:“爹,明天是不是太急了点,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后天吧!”
爹踌躇一下,说:“也好,明天我正好把田里的那点事收个尾,就后天。”
……
夜深,一旁的弟妹已然熟睡,墨羿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小风吹叶,月色如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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