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就慌了,连忙将脸上的泪抹干净,强打起笑容和精力对崔遥道:“遥儿,你醒了?”
崔遥阴沉着脸,好像想说些什么,但一直无法开口。
崔夫人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她故意不提,而是沏了一壶新茶,倒下冷了许久才交到崔遥手中。
她微微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遥儿,先来喝杯茶。”
另一边。
小屋内,余开乐直奔着那略微破旧的梳妆柜走去。
从里面摸出一只盒子,上面挂着小巧的锁。
余开乐将盒子丢到宝芝面前,语气微微有些冷:“打开。”
见到这只盒子的一刹那,宝芝的脸便霎时白了。
她浑身颤抖战栗起来,却仿佛一条濒死不肯跃入水中的鱼一样:“你在说些什么?”
见宝芝依旧这样不知悔改的样子,余开乐轻轻一哂。
走到崔婉面前,余开乐在她耳边低低说着。
崔婉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仿佛没想到余开乐会说这样的话一般。
但她没有多问,听话地找容绍办事去了。
宝芝见这阵仗,微微有些畏缩,但还是忍不住梗着脖子道:“我可是大公子的人,你们现在不放了我,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崔婉嗤笑:“怎么?你便是再厉害,还能比得上我和乐姐姐加起来在遥哥哥心中的分量?”
余开乐:可能真的没有。
听了崔婉这话,宝芝脸白了白,眼眶便红了,似乎马上就要滚下泪珠一般。
她仿佛是羞红了脸一般低头,嗫嚅着:“我,我已经有公子的孩……”
“没有!”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赶回来,崔遥闯进屋子,匆忙喘着气。
仿佛是确认一般,他死死盯着余开乐的眼睛,貌似还有些委屈:“我到现在都没破过身。”
为了取得信任一般,亦或是太过着急,他竟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崔婉一边是羞死了,一边暗恼。
为什么遥哥哥不早些醒来,亦或是提高些警惕,莫要中毒。他知不知道,在他晕着的时候,乐姐姐都受了多少委屈。
见这家伙一摇一晃,好像身体还没歇好就跑过来一般,余开乐心中其实是有些微微惊奇的。
这药这么有用?
但她没怎么说,只是轻轻一笑,随后点头:“我知道。”
她没有恼怒,没有生气,只是这样淡淡的,却仍然叫崔遥心惊胆战。
他之所以这么匆忙地赶来,哪怕腹中仍然绞痛难忍。不仅仅是因为对余开乐的担心,还有一个原因。
在崔夫人出示给他的证物中,多了一样东西。
是那天他给余开乐梳头时,与她簪上的那根桃花木簪。
在看到那物时,崔遥几乎是一股浓浓的绝望和窒息笼罩在身上。
虽然不知道余开乐是怎样躲开他放进去的,但崔遥确信,她知道了。
他一开始抱着的所有龌龊想法,每一项每一项,毫不保留的,被余开乐尽收眼底。
这是他最最惧怕,最最恐惧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其实这真的是崔遥误会了,余开乐从来就没有把那根簪子放进去过。
她只是临走前将它弄丢了而已。
如之前同样的丢失,余开乐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崔遥想在她的“罪证”上再添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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