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玖将裙带凑近鼻子闻了闻,道:“这是……胭脂?”
姚影月一把抢了过来,闻了闻后便惊在了原地。其他几位姐姐见她这副模样都上前细细闻了闻那味道。
朱姐姐闻后道:“这味道……怎么和影月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姚影月听这话反射般地吼道:“不是我!”随后她又看向了沈鸿煊,然沈鸿煊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看她的目光也带着质疑,姚影月对着沈鸿煊哭道:“鸿煊哥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江浔玖道:“这胭脂的味道近闻似三月桃芳纷飞之香,远些又有君子兰的清香,这样的香气我还是第一次闻到。但是我却是从别处听闻这是焽都静娇阁独有的东西。”
张姐姐道:“我想起来了,这是静娇阁的‘美人面’,前不久我还差人来焽都寻购,却不想还是差了些气运,终是没有买到。”
张姐姐又道:“但若是姚二小姐买到那就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姚影月委屈道:“我是买到了,可仅凭这些怎么就能断定我就是凶手?”
姚影月走过来拉住了沈鸿煊的衣袖道:“鸿煊哥哥,我待沅湘妹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这你是知道的呀,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妹妹呢?”
沈鸿煊拽回自己的衣袖道:“此事事关我妹妹的性命,且又发生在宫里,这么多人都看着。此事究竟如何当有圣上定断。”
当事的几位都是名门闺秀,且不说凶手究竟是谁,但凭是把这件事闹到打殿之上,这几家人的脸面都是挂不住的。
那几位姐姐犹犹豫豫,踌躇不前。想来是既顾着家族颜面又顾着姚家势力,左右为难。
眼瞅着哥哥将我拉走奔赴大宴,几位姐姐也只能跟在后面,脸色都不大好,姚清月更是如此。
这会儿本是百官与陛下同饮之时,哥哥带着我跃入殿内。看到哥哥那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百官与陛下都端着酒杯怔在那里。
宗政皇帝扫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这就是沅湘了吧?”
我跪下行礼道:“臣女沈沅湘拜见陛下!”
宗政皇帝笑道:“免礼。”
宗政皇帝对着哥哥道:“鸿煊,沅湘还能回来那可真是不容易啊,你可得替你爹娘好好疼爱她。”
哥哥道:“家妹幼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倒是我一人独享父亲和母亲的宠爱。如今妹妹回来了,我自当如父如母一般疼爱她。陛下每日因国事而忧心,此等事情还扰了陛下实在是臣之罪过。”
宗政皇帝眯着眼睛笑道:“你父亲自幼时便伴随我左右,我和他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话到此,哥哥立即起身抱拳道:“陛下……”
宗政皇帝并未让他再多说什么,便道:“你我情同手足,朕到现在都还记得从前当皇子的那些日子……明煦啊,我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我虽贵为皇帝,但上战场杀敌的事儿却从不是我做的。我坐在这宝座上一直能高枕无忧你功不可没。”
宗政皇帝看着哥哥道:“我宗政家的江山可都是你沈家打下来的啊。”
爹爹抱拳弯腰道:“陛下,沈家世代效忠于陛下。我沈家愿为宗政皇族的利刃,愿为宗政皇族的护盾!”
哥哥也跪下道:“陛下,守护大焽非我沈家一家之功劳。”
“开创大焽江山的乃是皇太祖和风刃将军,创盛世太平的是先皇和陛下,我沈家乃是在陛下的带领下才做出了这番成绩。若没有陛下赏识,我沈家也不过是粗鄙的武夫之家。”
话毕,哥哥重重地磕下头,两侧的百官都心领神会似地面朝皇帝边磕头边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政皇帝道:“众卿家平身!”
沈鸿煊问道:“与我一同守瀚州的还有九皇子,今日不见他来,莫不是他的伤势不见好转?臣那日亲眼所见一支毒箭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那毒血染满了半个衣衫,臣实在是担心哪。”
此时坐在皇帝下方的一名男子道:“我回来时就听闻守瀚州的不止有沈小将军,还有九弟。今日却没见九弟来,莫不真是?”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年轻男子扯了扯他的袖子道:“皇兄,你才回来自是不知道,九弟为了守瀚州受了重伤,这会儿御医还守在他那儿离不开呢。”
那人大惊失色道:“九弟果真是受了重伤?”
“是啊,御医说能否医好,全凭造化。”
宗政皇帝露出悲悯的神色道:“九子现仍处在昏迷当中……”
忽而,宗政皇帝又坚定道:“但朕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转而,宗政皇帝又问哥哥,道:“你守卫瀚州有功,你看朕为你办的这场宫宴你可满意?”
哥哥回道:“陛下为臣精心制办宫宴,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家妹今日却在皇宫险些丧命!”
宗政皇帝惊道:“是什么人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违背天良之事?来人,速去查探!朕定会给沈府一个交代!”
此时江浔玖上前一步行礼后道:“臣女江浔玖拜见陛下。”
江浔玖道:“陛下,凶手就在我们几人当中。”
皇帝将这五名女子扫了一眼问道:“你如何凭断?”
江浔玖道:“今日我们五人同沅湘妹妹一同踏上星楼,中途未曾与他人打过照面。因担心粗鄙之人触怒神灵,也不曾有一人带了侍女。事发前后始终都只有我们五人陪伴在沅湘妹妹左右,所以臣女敢断定真凶就在我们之中。”
皇帝盯着江浔玖问道:“你可知你这番话是在引火上身?”
江浔玖面不改色,直视皇帝道:“臣女问心无愧,也相信陛下乃是公正之人,自当敢说此话。”
皇帝笑了,他道:“你且将事情的前后细细说来。”
江浔玖勾起唇磕头道:“臣女遵命!”
江浔玖将事情的前后细细说了一番,包括在群带上发现的胭脂也一并说了出来。姚影月当即跪下喊自己冤屈,丞相夫人也在一旁焦急地扯着丞相的袖子。
皇帝接过侍从递上去的裙带看了一番,此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姚影月,姚影月似乎有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然皇帝不急着断定,只是看着沈家众人,然后问道:“鸿煊,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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