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冯归住进冯府没几天,炮火已经扩散到瀚州附近了。
州府大人那几日一边忙着给朝廷写告急书,一边忙着在州内招募壮年男子入编队伍。自愿参军倒是让不少豪情壮志的少年去了,可是朝廷那边却一直对此事没有任何回应。
金旭和启乌两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本来两边打得不可开交,结果突然有一天这两国又非常有默契地共同把炮火对准了大焽的瀚州。
州府大人左等右等最终等来的朝廷密信竟是一封安抚信。
信上怎么写的不清楚,但大抵意思是只守不攻,瀚州若被炮火中伤,是池中鱼的缘故,并非是那两国想要攻打瀚州。
稍稍总结一下便是:我大焽国盛民强,区区小国之间的戏耍不足挂齿。
以上皆是我在冯府从丫鬟婆子的口中听来的。
然事情却并非如此,金旭和启乌已经开始合作共同攻打瀚州了。州内将近六百的兵面对两千的敌军,除了守还能有什么办法?
城内已经开始乱成一团了,各家迅速收拾好了行李要离开瀚州,无奈城门紧闭,他们只能站在城门口抗议。这是那部分想离开的,还有绝大部分是不想离开的,他们和我一样听着不远处的炮火声和敌方一阵又一阵的呼和声,瑟缩在暂时安全的地方。
晚上的时候我总是难以入眠,感觉下一秒敌人就会冲进城门来到这里,他们睁着血色的眼睛,露出野兽般的獠牙,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刀将我活生生劈成两半。那时候只有当阿瑜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才能安心睡上一会儿。
阿瑜说:“你放心睡吧,我守着你。”
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那日我突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冯府找来的大夫给我诊脉后说我是邪气入体,需得喝上好久的药才行。自来到冯府就一直没有见到的冯峰也在那天露面了,我虽病的迷迷糊糊,但却也见着了他将阿瑜从我身边带走,我使劲像张开嘴巴叫住阿瑜,可终究没有做到。
病着的那几日,我总是醒在梦里,在梦里我看到了已许久未见的那些人,他们有的笑着,有的哭着,有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梦里的那些人和事也是不断地变换着,模糊着,只要我想再深入一步,所有的一切就都闪成了一道白光,任什么也看不到,任什么也听不到。
终于有一天我拨开了那层白光,面前的女孩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突然像花一样绽放了。
她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还记得她,她是冯府的婢女小莲。
我瞧着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马车里,而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待在冯府里的那些日子。
我发出嘶哑的声音问道:“小莲姐姐,我们怎么出府了?阿瑜呢?”
“阿瑜?”她不知道阿瑜就是冯归,但是我常在府里把冯归叫成阿瑜,她想了一会儿便知道我问的是冯归了。
“冯公子啊,他现在……应该还在和那些将士们一起守城门吧……”
“守城门?”
小莲点了点头。
盖在我身上的棉被下滑了几分,小莲替我重新笼好被子后道:“你昏昏迷迷睡了得有四天了,发生了好多事你都不知道呢。”
我问她:“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阿瑜他为什么会去守城门?”
“金旭和启乌在攻打瀚州,焽都一直没有增派人手过来,州府大人只得在州内进行征兵……”
“所以阿瑜被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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