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商陆淡定的喝了口茶,瞥了他一眼,“小柳正在预习功课,随意打扰可是大忌。”
“那…那让府里的侍从送一些来呢?”他们总没事吧。
“房屋你打扫?衣服你浆洗?饭菜你来做?马儿你来喂?”
致命四连,骆允之惨败。
“好嘛好嘛,徒儿去做工,偿还剩下的银两。”
“嗯,去吧。”骆商陆不仅没有任何不舍,甚至有点儿理所当然。
骆允之噘着嘴一脸不高兴,他觉得师傅不爱他了,他都要去上工了,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っ╥╯﹏╰╥c)
骆允之视死如归跑到柜台前承认他钱没带够,只能帮工还钱。
伙计纳闷的瞅着骆商陆,在得到她的首肯后,带着骆允之去了后厨。
洗菜…扫地…清洗餐具…处理剩饭剩菜…处理污水…
骆允之忙成了陀螺,白嫩的小脸黑一块白一块,脏成了小花猫。
上好的绸缎摇身一变成了抹布,干净的靴子上溅满了污渍,看不出原来模样。
一口气没歇干了这么些活,骆允之又饿又渴,还累。要是给他一张床,他能趴上去睡个三天三夜。
而他也终于明白白日施善的自己有多蠢,万幸遇到个好说话的老板,要是遇到不好说话的,一顿棍棒少不了吃。
机械的擦洗着盘子,就在骆允之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老板发话,放他走。
那一瞬,卸去全身力气的骆允之差点瘫倒在地,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去找骆商陆。
彼时的骆商陆正倚在桌上假寐,骆允之轻手轻脚过去,小声唤她,“师傅,徒儿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骆商陆缓缓睁开眼,面对如此骆允之,一点惊讶也无,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师徒二人回到府中,骆允之洗漱完,草草吃了一些,就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
江云漠漠桂花湿,海雨翛翛荔子然。
正值桂花季,满室飘香。
骆商陆喝着桂花酿,骆允之与柳江俊趴在另一张桌上讨论八卦,时不时捻一块红枣糕,好不自在。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的,尚未至晌午时分,守门侍卫跑来禀报,手中还拿着一块玉佩。
“那女子说,是小少爷让她葬完母亲后前来投奔。这是信物,说小少爷一看便知。”
饶是昨日吃了那么些亏,骆允之依旧激动,拉着柳江俊就跑。
不过一会,两人带着那女子进来。
骆允之粘着骆商陆,窃窃咬耳朵,“师傅,那女子说她叫窦娆,抚州人士,家中只剩她一人,想在府中找些事情做,还不要工钱。”
骆商陆斜看他一眼,“你的意思呢?”
“留下吧师傅,她多可怜呀,要是不管她,肯定会饿死在外面。”骆允之求情。
骆商陆冷哼一声,抿了口酒。她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师傅师傅…就留下嘛~师傅~~”端的是九曲回廊,山路那个十八弯。
吵的骆商陆头痛,不耐的挥挥手,“留下吧。”
骆允之高兴的抱了抱骆商陆,立马一蹦三跳的去给窦娆安排住处。
这样府里的下人才不会看不起她。
窦娆成了骆商陆的贴身丫鬟,做啥都跟的那种。
吃穿住行,给骆商陆安排的是明明白白。每天衣服不重样,三餐质量也提高不少。
有如此下人,夫复何求。
有些人呐,活一辈子也找不到个体己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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