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道法自然悟四时

官道战场，萧家商队离去之后，附近数百米外一个山头处突然飞起一只信鸽，很快消失在天际，随后又有一个黑衣人悄然离去。

这一切，无论是先行离开的姜玄还是萧家商队一行人，无一人察觉那人的存在。

雪花山，无量剑北宗山门，陵园。

“师父，您的愿望死后能够回归师门故地，葬入师门陵园之中，与众师门先辈为伴，弟子今日为您实现了！”

“万望师父不要埋怨弟子拖延了这几年，也希望您泉下安息，能保佑弟子武道无极！”

“师父，弟子当初资质有限，您爱护弟子，担忧弟子安危，让弟子不必为师门报仇，但如今弟子得大机缘，天资悟性今非昔比，更悟得几门无绝学，即将步入先天真罡之境。师父放心，待弟子成就宗师，必当前往西夏，扫灭一品堂，为师父及师门报仇！”

跪在师父穆若青墓前，姜玄自言自语，既是向师父倾诉心意，也是向师父表明心志。养育之恩、教导之情已不能报答，但师门之仇却不能不报，这既是为人弟子该做之事，也是为了了却师父遗憾而必行之举！

是日下午，少室山附近，一处隐秘之地。

一个灰袍老者正埋头苦练少林绝学，突然听到鸟儿翅膀扑腾之声，随后几声鸽子鸣叫在洞外响起。

老者蹙眉抬头，停下练功，伸手一招，一只信鸽便飞落他的左臂之，从鸽子腿取下信件，立马展开迅速浏览一遍，看罢将信纸揉成一团，手掌运劲一握，再摊开时已成了一堆纸屑，纷纷扬扬撒落在地。

“姜玄？先天高手？轻功卓绝？年不过二十岁？江湖中何时出现这么一位年轻天骄？”

“区区几万两银钱损失是小，但如此厉害人物若不为我所用，恐将成为老夫大业的绊脚石，应试着招揽，若不成则须雷霆手段扼杀之！”

“可此人孤身一身，且不说行踪，单只是其强横的实力，除了老夫亲自出手之外，手下无人是其对手啊！”

老者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沉吟道：“哼，到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罢了，现在是我突破宗师的关键时期，且先放下这个问题，只需让人注意江湖动静即可，届时姜玄此人总会出现在江湖。”

念及此，老者迅速找来纸笔，挥毫写就一封信件，绑在信鸽腿，再次将其放飞，转头继续苦练武功。

翌日，已是卯时中，按往常早已朝阳初升，天光大亮，但今日却雾气蒙蒙，视线不到十丈，雾气在山间汇聚，翻滚如云海，若有风来，亦只在山间飘荡，周遭山峦隐现在雾海之中，置身此间，俨然一派仙境气象。

“看来今天天气可能不太好。”

昨夜睡得稍沉，醒的稍微晚了点，乍一看到这大雾天气，姜玄也不禁微微一愣，说实话，他在临壶村生活十余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雾。

打了套拳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在附近割了一捆青草喂食了马匹，考虑到接下来会在这里生活一段不短的时间，出门也不太便利，便想着自己种点蔬菜，可惜昨日在河中府忘了购买农具和种子，这让他有些蹙眉，难道要再去河中府一趟？

不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当初师父穆若青提起过，在山门旁边小河下游两三里地有一个名叫“双河湾”的村子，那里应该可以交换或者买到他需要的东西。

想了想，他决定用家里的这匹马同山下的村民交换，反正他一个人，大多时间都是在修炼，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来照料它，交给山下的村民，也算给他找一个好去处。

待马匹吃完了草料，姜玄立即牵着就出发，沿着山谷小河而下。谷中林深木茂，好在虽有崎岖却不陡峭，小河也因枯水期而露出部分河床，正方便通行。

不过片刻有余，山谷坡度陡然一变，却是到了山下平地，及至此地，已然能够见到一块块形状并不规则的田地，地里正长着绿油油的小麦。

姜玄刚至此地，就看到十余米外的一块地里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巡视地里庄稼的情况，而对方也发现了他的到来。

“咦……这位小哥是从山来？”汉子见姜玄一身淡蓝衣衫，容貌俊逸，气质不凡，不似凡人，独自牵着一匹马从雾海中走出，却如仙人，心中惊异，迟疑着问了一句。

“是的，老哥。”姜玄笑着点头，语气平和的说道，“在下昨日返回山师门故地，准备在此长居两三载，想要自己种些蔬菜粮食，但苦于没有农具和种子，想起先师说过山下有一个村子，故而前来，想要用这批马同村里换几样工具及一些种子。”

“原来是这样！”中年汉子恍然大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似乎听村里老一辈人说起过，几十年前山的确有一个武林门派，不过好像后面遭遇大难，这几十年来都不曾有一个人前来，没想到小哥竟然就是那个门派的传人啊！”

“是的。”对于中年人知道这一点姜玄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两地相距不过两三里，山有什么大动静自然瞒不了村里人。

“小哥用马匹来换取农具和种子岂不是破费了吗，这匹马看起来可比一般的驽马健壮不少，价钱肯定不菲，而农具村里就有匠人打造，值不了几个钱，蔬菜粮食种子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不少，便是送给你也无妨。”

说到这里，中年汉子又询问了一句：“小哥现在还要用马匹来交换吗？”

价格差异姜玄毫不在乎，听到汉子的询问，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换。老哥有所不知，在下一个人，大多时间都用来修行，着实没功夫照料马匹，用它来交换也是替它寻个去处而已。”

“老哥，你看这样如何，我们也算有缘，你若匀些蔬菜粮食种子给我，并带我去村里铁匠处，这匹马就送与你了，怎么样？”

中年汉子闻言连忙摇头：“不、不、不！这样我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吗，这对你太不公平，不成，不成！”

姜玄哈哈一笑，说道：“老哥你想，这匹马我若自己留着说不定哪天就被饿死了，交换给村里匠人有不慎妥当，想来对方也是以打铁为业，要这匹马也没多大用不是？我下山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老哥你，说明我们有缘，这马交到你手里最恰当，如此以后它还能帮你干不少重活，岂不甚好？”

“这……”中年汉子迟疑片刻，终于点头应下，“好吧，那就多谢小哥了，不过农具的钱必须由我出！”

“好！”姜玄自无不允，接着又道，“对了老哥，在下姓姜名玄，姜子牙的姜，不知老哥怎么称呼？”

汉子顿时一拍脑门：“哎呀，你看这事办的，名字都没告诉你就牵走了你的马！我叫周大壮，姜小哥叫我老周就成。”

“哈哈，那我还是叫你周老哥吧。”

说话间，周大壮领着姜玄往村里行去，路给他说了些村里的大致情况。此后几年，他们也算是邻居，加两人比较投缘，周大壮便说得多了些。

将马牵回家里后，周大壮立即领着姜玄去村里铁匠铺买了锄头、镰刀等几样简单农具，本想再留他在家里做客的，但见姜玄去意已决，只得将几种作物种子包好给他，并亲自送他离去，直至二人今日相逢处方止。

此后两年，姜玄独自练功之余，也常到山下村子走走，找周大壮及村里人聊聊天，听听他们对农事的经验总结，听听他们平淡生活中的乐趣，有时农忙他还帮着村里人干活。两年下来，与村里人关系越发融洽之余，武道也颇有领悟。

都说道法自然，天地山川、飞禽走兽、四时变化、昼夜更替等无不是道法之源，就连农民年复一年的农事同样是自然意象。

这两年中，常与农人交流，对于农事节气姜玄感悟最深，不成想竟然因此得了意外惊喜，根据各节气特点结合四时变化悟出了一门绝学，被他名之曰“四时节气功”，更将此功与大河心经融为一炉，化为“造化玄功”！

四时节气功包含内功心法、节气指法以及四季武学。

其中，内功心法纳四季之变，集阴阳刚柔之妙，变化无穷，威能无双，更能初步引天地精气为用，平添其他神妙，如延年益寿，长葆青春。之所以只是“长葆”而不是“永葆”，皆因此功只是对天地精气的初步运用，以后若能在这方面不断领悟深化，或许真能永葆青春！

节气指法乃是对二十四节气之道的高深运用，每个节气对应一式指法，可刚可柔，可阴可阳，可炙热如火亦可寒冷如冰，可堂皇大气亦可变化莫名，玄奥莫测，非悟性极佳者不能领悟。

至于四季武学，则是四门对应四季的武技，分别是：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春、秋为剑法，夏为掌法，冬为拳法，四门武学各自蕴含季节之势，极尽气候之变化，丝毫不逊色大河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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