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安把孟昶晾在一边,自顾自地研究了许久,还用了不知道什么法诀,用一只白玉瓶将河神所渗漏出的剩余阴煞之力全部收集起来,由于此物并不能放入储物法宝之中,便只是揣到了怀里。
再看看河水,居然已经清澈无比。
而到了入夜之时,孟昶才明白为何李自安要和自己说什么不怕淹死之类的话,还有那句在此处休息是指的何处。
二人潜入了水中。
李自安说道:“河神既然在此处上岸,其修行洞府想必不远。”说着,他一指前方,“瞧,那不就是嘛。”
孟昶定神细看,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水草丰茂之地,其背后似乎隐隐约约有一处山洞入口。
二人游到此处,拨开眼前水草,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水底洞口。洞口边缘一些锋利的尖石上,还挂着些许金红色鳞片。
李自安也注意到了,他说道:“看来那河神死前已经神志不清了,否则也不会撞到自己水府门口。”
孟昶也点点头,说道:“是啊,这洞口足够两条那么大的鲤鱼通过了。”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对两人目前的相处方式感到奇怪,却也都没说话,只是沿着水底山洞向里游去。
在孟昶看来,这座水府原本应是十分奢华的。鸡蛋大小夜明珠沿着山洞每隔十米就镶嵌着一个,四周的石壁之上,还刻画着他看不懂的符文纹路。只可惜由于河神死前的神志不清,此处已经十分狼藉了,石壁上的划痕破坏了原本应该具备相当威能的纹路,应该镶嵌在洞顶的夜明珠也不剩下几颗。
李自安似乎对这些夜明珠之类的宝物毫无兴趣,径直向里游着。孟昶在这陌生地方也不敢落单,也只能跟在其身后。
二人游到山洞尽头,此处居然没有水,反而是一片干爽的陆地,其中石床石桌,各类生活用具应有尽有,只是与刚刚游过的山洞一样凌乱不堪。虽然还是在洞府之中,但在剩余夜明珠的照耀下,也显得明亮无比。
“可惜了!”李自安拿起桌上的一块碎裂玉牌,说道:“竟然连河神本命法宝也碎裂了,否则持此法宝执掌渭水河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孟昶问道:“为何一个鲤鱼河神的水府,还会有这一片干燥之地?”
李自安搜索着水府中可能剩下的宝物,口中回答道:“那具死在岸上的尸体,虽然是鲤鱼形态,但看其火候,应当是早已化形有成了。神法修士虽然没有境界划分,只以信众香火论高低,但与另外的五法一样,终究是殊途同归的。”
“修成人形,以求更适应修行是必然的。因此在水府尽头修葺一座干燥的修炼之所,并非不能理解的事情。”
“原来如此。”孟昶见他终于不再寻找,便问道:“可有收获?”
李自安摇了摇头,说道:“有用的东西都被毁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颗夜明珠,不过这只是凡俗之物,于我无用。”
说着,便扔在一边。孟昶眼疾手快,伸手接住,说道:“不要别扔啊,浪费东西。”
李自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不要在意这点东西,师尊若是对你有兴趣的话,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孟昶一下子沉默下来,最近的两人的相处,让他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李自安对自己已经稍微放心了,如此一来,找机会逃走可能会更加轻松。
李自安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右手一翻,一只玉简出现在掌心,正莹莹放光。他连忙对孟昶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千万不要给我找麻烦!”
孟昶一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说。但见李自安手中凭空出现一件物品,说道:“此乃画皮,是用善于隐匿变化灵兽之皮制成,你且穿在身上,借此幻化成我师弟的模样!”
孟昶接过画皮,却还是有些疑惑。
李自安催促道:“虽然我想要将你献给师尊以期将功抵过,但师尊是否会中意你还是不一定的事。所以还不能让他知道师弟已经死亡的事情。总之你快些穿上!”
孟昶依言,将画皮穿在身上,按照李自安教的法诀催动,没感觉花费多少法力,身形体貌居然就发生了改变。连个子也骤然拔高,远远看去,竟然与韩文仲一模一样。
李自安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又示意孟昶坐下,将那暗红色符篆贴在他身上,这才使用法力催动玉简。
玉简一经激活,荧光强烈起来,交织出一个道人形象。
李自安恭敬说道:“师尊!”
道人眉头一皱,问道:“为何这么久才激活通讯玉简?”
李自安连忙解释道:“师尊息怒,云苍山山神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以化身下山。弟子与师弟用尽手段才得以逃脱,刚刚正在寻找隐蔽之处,索性有一处废弃的河神水府。”
道人问道:“文仲怎么样了?”
李自安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将通讯玉简调转了个角度,让其对准了正在角落里幻化成韩文仲形象的孟昶,他说道:“师弟受了伤,此时正在调息。”
“照这么说来,事情是办砸了?”道人又问道。
李自安连忙跪伏于地,单手高举玉简,说道:“师尊息怒!”
一旁的孟昶见那玉简中出现的道人开始呵斥教训李自安,便知时机来临,直接入定开始利用天香骨的香气侵蚀符篆的束缚之力。
有了两次经验的奠基,孟昶发觉自己似乎可以稍微催动那清香之气。不多时便有一根暗红色丝线被侵蚀殆尽,其中力量尽归自己灵魂所有。
灵魂之力增强,可以使用的清香之气变得更多,侵蚀的速度越来越快。再加上昨夜已经如此行事了一整夜,符篆威力早已大不如前。由于不知李自安的对话会持续多久,孟昶只是吞噬了束缚着自己魂魄右臂暗红丝线。
他从入定中醒来,那道人还在训斥着,李自安只是唯唯应诺。
孟昶小心翼翼,尝试着抬起右臂,果然已经活动自如。伸手撕去身上的暗红符篆,又撤去维持画皮的法力,将之胡乱收进怀中。伸出左手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握在手中便朝着李自安冲了过去。
那道人虚影见状有些难以置信:“你是何人,我那文仲徒儿呢?”
李自安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来,却见孟昶一拳捣在他的胸膛之上。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其拳头之中迸发出来,竟然灼得李自安的身体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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