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随口答应了俞洲胤那事以后,这家伙就像个狗屁膏药一样日日往我这里跑,赶都赶不走。
“俞洲胤,你不是还有政务忙吗?怎么日日都爱往我这里跑?”
俞洲胤手里捧了卷书,慢悠悠地喝着茶,“我这不是日日忙完了才到你这儿来的吗,就这么不欢迎你未来的夫婿啊?”
俞某人进入角色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快啊。
“什么夫婿?我们还没成婚呢!”我不再看他,低头练我的字。
这个朝代的字说来也奇怪,几乎都是繁体的汉字。幸好我一个读汉语言的还稍微认识。只是这练起来,多多少少有些繁琐。
俞洲胤不知何时凑到我身旁,“你这两个字,倒是……真性情!”
看着我那歪七扭巴的字,再听着这评价,满脸黑线。
这字练了半天,怎么也练不到工工整整的样式,俞洲胤不在还好,现在看着我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觉着丢脸。
一气之下,就把毛笔给狠狠一放,“我不练了,反正怎么练也练不好看。还被你笑话。”
正想找个地方喝口茶歇息会儿,手腕却突然被俞洲胤给拉住。这人力气大的很,甩也甩不开。
“练字得耐下性子练,你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怎么练得好?”俞洲胤边说人已经绕到了身后,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说完,手腕处的手滑至我的手背上,轻轻拢起。
手被牢牢地握着,抽不出来。慌乱之中,脸抢先热的发紫。
俞洲胤用我的手将方才那笔给拿起,在纸上施施然移动着。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脸颊上,使我大气都不敢喘。俞洲胤握着我的手带着我,明明没用多大力气,落在纸上的那几个大字却是十分苍劲有力。
“华念熹?”俞洲胤写完了,就放开了我的手。“这不是你给我起的新名字吗?怎么写这个了。”我疑惑道。
俞洲胤盯着那三个字,语气依旧不带丝毫波折,“你那两个字要是让有心之人看见了,羞的可是我。以后就照我写的练。先把自个儿名字练好了,以后再练别的。”
这嫌弃的语气,如果我没理解错了的话,俞洲胤是觉着我连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儿都写不漂亮?居然觉着这字拿出去丢他的脸?袖子下的拳头是热乎的,就差在俞洲胤欠打的脸上来个“亲密接触”了。
“我写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俞某人极其不要脸地丢来一句,“怎么没关系,你可是我安国君府未来的主母。这一手的字怎么和我没关系。”
瞬间无语。这人是和“成婚”一事拿502胶水黏上了吗?无时无刻不拿出来提!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又不是记不住。
俞洲胤看着我的神情突然有些担忧,“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覆上两颊,冰凉侵入热的冒烟的脸,心底带着一丝意外的惊讶。
作为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最后还是没和他计较,只给了他一计白眼。
俞洲胤直接无视,“我写这字你好好练,明日我来检查。你要是写的不好看,我就……”
俞洲胤顿了顿,没接着说。
“否则怎么样?”我一脸无畏地看着他,心里早就准备他一走就把那字给撕了,扔进那火炉子里生火。
“否则,我就和我娘说让你搬到我那儿去住,给我解闷。”
俞洲胤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写满了得意。
要不是为了维持一下我的良好形象,我早就学王熙凤前辈狠狠地“啐”他一脸!
“你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离开,我要练字了。”一把推开他,抽出一张崭新的纸拿起笔继续开练,我可不想搬到他那安国君府上去。
俞洲胤只是讪讪笑了笑,立在一旁没再做声。
练了好几大张,从日暮西山至屋内烛火通明,终于是有些俞洲胤的神韵了。再抬头时,立在一旁的俞洲胤却在一旁的躺椅上睡得正沉。
凝乐将晚膳送入殿,一看这个情况,将饭菜一放便要告退。
我本想着把人给推醒,看他睡得沉,又不忍心,只好等他睡醒再让他回去。
“等等。”轻声叫住凝乐,示意将那火炉子我们二人合力抬过来。凝乐身板小,那火炉子又重的很,抬得那孩子额上都亮灿灿的。我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当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样下来,想来人也不会给冻着了。
烧的通红的火炉子将俞洲胤白皙的脸在本就幽暗的屋子里照得半边脸亮,半边脸给没在黑暗里,原本就精致的脸倒有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不说话时的俞洲胤总能让人忍不住地多看两眼,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嘻嘻。”凝乐在一旁突然轻声笑了起来,看着那小姑娘一脸“磕到了”的表情,我瞬间get到了这小丫头脑子里又在想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又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丫头立马捂着嘴没了声。那弯得像月牙儿般的眉眼,倒是可爱极了。
俞洲胤也不知何时醒过来的,我一觉醒来后那披风正厚厚实实地盖在我的棉被上。一旁睡眼惺忪的凝乐满脸写着“不知道”,想来是俞洲胤走之前盖的。
回到昨日练字的书案,昨日我放在最上头的自以为写的还不错的那三个“华念熹”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俞洲胤苍劲有力的几个字:“春蚓秋蛇,再练!”
我一个学汉语言的,一大早血压瞬间上升!昨晚就不该留他在殿内,直接扔出去冻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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