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河醒来后,府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那是自然的。
华月失踪,第一个受牵连的自然是宁安候府。
“少君,宫里请您醒来后即刻进宫。”
章叔满目心疼地看着眼前的满身是伤的少君,自己能做的却只有传达宫里的消息。
褚燕河呆愣了片刻,随即吩咐马车准备进宫。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透过竹帘看去,街道上依旧弥漫着大火后的焦烟,被打翻的摊子在清理后四仰八叉地在街道两边躺着,偶有几个百姓的身影掠过。一阵风吹过,街道上的人们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粗布麻衣,消失在褚燕河的视野中。
这帮秦国黑蛮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褚燕河看着眼前一片萧索的景象,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痛。
他却也只能忍着,为了华月,为了楚国,他只有这么做。
“宁安少君到!”
内侍一声高呼,褚燕河在楚王宫大殿内百位臣子的注视下步入大殿。
王座上高高在上的楚王目光中少了过去的那份温和,只有冷厉刺骨的威严。
面前跪着的,正是自己的父亲。
褚燕河在宁安君身后跪下,“罪臣宁安少君褚燕河拜见王上。”
“你现在知罪了?那寡人的华月怎么办?”楚王一身怒吼,群臣下跪。诺大的大殿内鸦雀无声,气氛直至冰点。
“陛下,花朝节火难皆是魏国刺客所谋划,宁安少君也只是恰巧遭难。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与秦国联姻之约,再报花朝节之仇。”丞相为褚燕河求情,引得众臣附议,应当先应对秦国联姻一事。
楚王无奈,他的华月不见了,臣子们念念不忘的永远只有秦国索要华月一事,根本没有人在意自己的宝贝公主是否有生命危险。而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只能将气撒在自己的侄子身上,而他却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一帮栋梁之臣将楚国政事压在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身上,真是可笑。
而这些叹息,面若冰霜的楚王只能压在一身华丽的冠冕之中。看着王座之中伤势未愈的褚燕河,那孩子脸上一脸无惧之色,楚王心中突然一阵心疼。他明明,还只是个青葱少年而已。
褚燕河:“王上,是臣大意,臣恳请王上给我期限,臣定将找回公主殿下。”
丞相:“可距离吉日之剩不到一旬,若那时公主依旧下落不明,宁安少君难道是要丢楚国的脸吗?不如在宗室中选取贵女,另立公主,以做准备。”
太子师:“丞相的意思是公主凶多吉少?”
丞相:“只是做万全之备,臣绝无此意。”
楚王只是看着臣子们争论不休,有坚持找寻公主的,也有以宗室女代替的,听得实在是头痛。前夜魏国刺客行刺一事就吵得他头疾又犯,派出的暗卫依旧没有消息回来。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朝会。
楚王终于发话:“褚燕河,你继续找寻公主。寡人会让王后物色合适宗室女以作候选。朕乏了。退朝。”
退朝后的所有臣子都在商讨花朝大火与公主联姻之事,褚燕河跟在父亲身后不做声。看着父亲宽厚的脊背,又想起刚刚在朝上跪着的父亲。
如果今日在宝座上的人是我,父亲就不会在大殿跪着请罪,华月也不会为了逃避联姻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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