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府里所有御寒的衣物全套我身上了。
“这也是褚燕河吩咐你给我穿的?”我拿着一件甲衣一脸质疑地看向正在给我穿戴的小婢女。
小婢女带着微笑挤出了个·“是”
敢情我这不是去赶集这是去上阵杀敌啊。
“我又不是瓷娃娃,风一碰就碎,穿那么多我还怎么快乐玩耍呢?”我明知故问地朝褚燕河眨巴了两下眼睛。
褚燕河又将我的披风紧了紧,“花朝节大家都爱放烟花爆竹,你一个乱跑,小心引火烧身。这样多好,你又吹不到风,我还不担心你乱跑。”
“……”这明明是打着要保护的名头要把我捆在他身边。
额,褚燕河我脚上又没安风火轮,还有追风和逐日这两个大块头跟着,我能跑到哪去。你干脆拿根麻绳捆着我上街不是更安全?
“月儿咱们走吧,马车在门口了。”褚燕河站在门口向我招手。他的笑容与洁白的雪花相映,温暖的似要将这漫天的大雪融化。雪花染白了他的青丝,正如我许多年后见到他那时一样洁白无瑕。
我将脚下的碎雪狠狠地踹了一脚,赌气地跟了上去。
褚燕河,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购物狂魔。我身子不灵活,嘴可灵活着呢。
“追风,那个糖葫芦,给我包起来。”
“是。一支?“
“废话,当然是整棍子啊?”
追风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褚燕河。
褚燕河微微点了点头。
“追风,那个汤圆。拿个五碗。”
“是。”追风又望了望褚燕河,人家正掏钱呢
“还有那个摊上的酥饼,包个十带拿回府。”
追风看着褚燕河掏钱的动作,欲哭无泪。他现在心里肯定
看着身后大包小包拎着的两个大块头,心里心里都高兴地直爆小烟花。今儿晚上的烟花盛会早早的就在我心里上演了呢。
“你们两要是嫌重,给你们家少君也拎两个呀?”
追风和逐日连连摇头。
哼,被捆着的感受不好受吧。我转过头得意的哼起了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你唱的是什么曲儿,怪好听的。以前怎么从没听你唱过?”
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歌是弘一法师的名作,我若说是随口编的,那是不是有些对大师的不敬?
“啊,这是一位诗人所编的曲子,以前突然听到,觉着挺好听,就不知不觉记着了。”我觉着我这解释也还可以,褚燕河总不能对一首曲子追究到底吧。
“这样啊……”褚燕河的嗓音哑哑的。
褚燕河今日一整晚都拉着我的手,甩都甩不开。他手上似乎有几处茧子,有时磨得我手心痒痒的。他手掌覆着我,在这寒冬腊月的,却也像个暖手宝热烘烘的。
街上人头攒动着,小贩的招呼声,杂技的吆喝声,观众的叫好声,穿梭在人群中追逐打闹的孩童的欢笑声,男女间的甜言蜜语,烟花的绽放声,闹哄哄的,可也让人听着高兴。
“褚燕河,要是日日都这样热闹就好了。”我还没说完,一束烟花在我眼前窜至天空,随着一声巨响在空中绽放出灿烂的花朵。
褚燕河的脸在烟花的火光下熠熠生光,有种梦幻的感觉。少年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脸上,有着几分陌生的清冷,清澈的眼中却带着点闪烁的泪光,在烟花在天
空渐渐消散的那个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褚燕河刚刚,哭了?
我疑心我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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