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一笑:“田佑说是长老回来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那名逃跑的长老,不过因为田佑当时是小声咕哝了一句,所以他说的也可能是盛长老回来了。”
盛冰哈哈大笑道:“田佑明明知道我是门主,何故称呼我为盛长老?难道他脑子有问题?”
丁广也嘻嘻一笑:“你以前是胜归门的长老,他叫你长老叫习惯了,你刚刚当上门主,他一时间改不了口也正常。你把他带来见我时,他第一次叫你的时候不也是错叫成长老了吗?”
“他跟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起,听到你回来了,心情激动下,潜意识里称呼夺口而出也说得过去吧,不然的话,他一个大男人,听到另一个大男人回来何必激动成这样?”
盛冰张嘴刚要争辩,却突然一停,笑眯眯的说道:“先生厉害,请先生继续往下说。”
丁广继续道:“根据我初版的连环计,我们会先引出松风剑派的一个筑基修士出来,然后再通知黑壤宗倾全派之力攻打松风剑派老巢,于是我先抄了黑壤宗的家。”
“接着又想办法召回黑壤宗的两个筑基修士,又乘着松风剑派跑到黑壤宗去报复之际,再把松风剑派的家也抄了。不过冰你觉得这样玩得还不够大。“
“于是你派人去通知金石派,告诉他们松风剑派会在一天半后袭击胜归门,这对金石派显然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只要派出两名筑基修士就可以确保消灭松风剑派派出的偷袭小队。”
“你怕金石派一天时间赶不过来,于是特意吩咐田佑一天后再到松风剑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济城等了大半天才收到松风剑派出发的消息,这一天时间是你特意为金石派准备的。”
“金石派在灭掉了松风剑派的偷袭小队后,就能明火执仗的跑到冬城去消灭整个松风剑派。金石派出来这么一趟,可以直接拿下胜归门以及松风剑派两个二星宗门,这生意绝对做得。”
盛冰插嘴道:“他们金石派这生意固然做得,可是这么安排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可不做哦。”
丁广笑道:“那是当然,不过总得有人白忙活一场。我猜,你安排田佑在给松风剑派报信后,又要他跑到黑壤宗去报信,内容都一样,就是要他们赶紧派人去偷袭胜归门。”
“我们在济城看到黑壤宗的偷袭小队出发时,刚好也接到松风剑派出发的消息,看起来好像是两派同时出发的,可松风剑派离济城有大约一个半时辰路程。”
“所以我们接到消息时,松风剑派已经出发一个半时辰了,而后,田佑赶到黑壤宗,黑壤宗并未有丝毫犹豫就派出了他们的人马。”
“由于两队人马隔着一段距离,所以达到胜归门的时间相差大约是一个多时辰。而金石派的人只要埋伏在希城以北的区域,就能分别消灭两派的偷袭队。”
“你要做的就是通知黑壤宗和松风剑派留守的筑基修士赶过去,由于两派路程长短不同,即便以筑基修士的实力,也不可能同时赶到,于是金石派的两名筑基修士又可以分别消灭两派仅剩的筑基修士了。”
“如此一来,在宜宁府北边的三城,就只剩下了你一个筑基修士,成了唯一的二星宗门。你把黑壤宗和松风剑派的物资收入囊中后,那金石派到头来白忙活一场,却为你做了嫁衣裳。”
盛冰面带微笑,满是钦佩的神色,她拍拍手道:“先生真是神人,得先生可得天下啊!”
丁广摇摇头道:“冰凭你自己就可以得天下,根本用不着我。”
盛冰啧啧叹道:“最让我佩服的就是先生关于田佑行踪的推断,我想知道先生是怎么发现的?”
丁广答道:“其实很简单,我在冬城去往松风剑派的路上碰到田佑了,他当时牵着一匹马站在路边,他告诉我他报信完了就没必要呆在松风剑派了,于是他出来了。”
“当时天上下着雪,地上也有积雪,可是田佑所站的地方到松风剑派这段路上却没有脚印,倒是他身后到冬城这段路上有脚印,而且既有人的脚印也有马的脚印。”
“这说明他不是从松风剑派出来的,而是他想赶回松风剑派时被我撞见了。他骑着马先到松风剑派报信,随后又跑到黑壤宗报信,最后再回到冬城,他脚下的马受不了了,于是他只好牵马步行。”
盛冰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叹道:“先生观察得真是仔细,我败在先生手上一点都不冤枉啊。”
丁广说道:“你大胜特胜,可没败在任何人手上,倒是我们都败给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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