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使出全身力气又是踩又是踢,嘴里骂着他自己都听不清的话,只觉得从未如此快意。
他们来这狗屁仙界一个多星期了,几乎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生死危急,刺杀一波接一波,他们到底招了谁惹了谁?三教九流、五花门的人粉墨登场,全是要自己的命的人!
为什么这么多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自己来这里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整日里不是东躲西藏就是拼死抗争,脑袋别这裤腰带里,这一切到底是拜谁所赐?
自己有家,也想回家,不愿掺和这里的事,可偏偏离家越来越远,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丁广把内心压抑许久的愤怒和恐惧发泄了出来,听着费斌的声声惨叫,丁广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挡住了吴华和耿憨,说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三人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似乎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丁广颓然的往地上一坐,愤怒虽然发泄出去了,可是无奈的情绪又升上心头,因为他知道这样日子还得继续,而且似乎永远看不到头,自己该要做些什么才能尽早结束这一切呢?
看着费斌躺在地上,卷缩成一团,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丁广又觉得他有些可怜,自己虽然打了他,可是真正的可怜虫也许还是自己。
张药师没有参与殴打费斌,他退到了一旁,看着丁广三人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他没见过三人如此疯狂过,哪怕经历过数次生死搏斗,他们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他们的心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丁广喘息了一会,对耿憨和吴华说道:“把王吉抬过来!”二人不知道丁广有何打算,但还是遵照吩咐把王吉搬了过来丢在费斌身边。
丁广用脚尖踢了踢费斌,问道:“费老,在下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你是不是在种植血魔丹的灵药?这些血魔丹到底是给什么人用的?谁在控制血魔丹的制作和流通?除了你仙气门,还有那些门派参与了?仙朝知道吗?”
费斌仍是卷缩在地上,头也不露的说道:“李大人啊,老夫,哦不,在下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话刚落音,耿憨和吴华又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费斌只是惨叫,可还是不肯回答半个字,丁广只好抬手制止住耿憨二人,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费斌恐惧这背后的势力,自然是死都不会说的,而自己又无法真让他死。
丁广思考良久,抬起头来,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这两个瓶子还是在梁州城的城主府里拿的,一个装着赵希送来的毒茶,另一个装着自己的尿。
刚刚在搏斗中,自己数次被打到,趴在地上滑出老远,这两瓶子膈应得自己咬牙切齿,偏偏瓶子质量贼好,就是不坏,看来今天要用掉一瓶了。
丁广把两瓶都打开,闻了闻,那瓶毒药仍散发着阵阵清香,看来香气被瓶子锁住流失不掉。
而另一瓶是自己的尿,藏在身上已经有三天多了,味道不但没流失,反而加重了不少,熏得丁广眼泪直流,估计在瓶子里已经产生了某些化学反应,自己贴身放置,时时用体温蕴养着,何愁细菌不生、毒物不长啊。
丁广把毒药封住,还是收在怀中,然后把装尿的瓶子使劲晃了晃,走到费斌面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用手“啪啪”拍着费斌的脸说道:“费老,虽然你不肯配合我们老实交代,但我们也不是那嗜杀之人,还是打算放你一条生路”
费斌原本面如死灰,但听到丁广说饶他一命,顿时眼睛一亮。丁广继续说道:“只是我们实力弱又怕你见利忘义,继续找我们的麻烦”
费斌赶忙告饶:“李大人饶命,在下不敢,绝对不敢!”丁广笑嘻嘻的抚摸着费斌白花花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这几个朋友还是信不过你,这里有一瓶”
说着把尿瓶往费斌鼻子下一伸,费斌闻了一下,当即脸色大变,带着哭腔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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